崔檀令有些无奈,原本握着他臂膀的手慢慢下滑,尽量面不改色地握住了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刚刚握上去的手迅速被他给反客为主,裹得紧紧的。
“郎君早些忙完了,回来陪我不好吗?”崔檀令目光幽幽,“还是说,郎君真如外边儿说的那般,厌烦了我,在紫宸殿藏了几个娇艳乖巧的美人儿,已是不想回昭阳殿了?”
陆峮拔高了声音:“一派胡言!”
又说了个四字儿成语的陆峮在宫人们看似敬佩实则震惊的目光中咳了两声,拉着娇小姐滑滑嫩嫩的手低声道:“待今晚,我便向你证明,我那一腔热情,可全都是留给了你的。”
“进去吧,我走了。”
陆峮握了握她的手,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握着她的手将人送进了温暖熏暖的昭阳殿内,这才大步流星地走了。
崔檀令看着他挺阔魁梧的背影,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微笑。
待天子走远了,绿枝她们才扑通一下跪下,对着崔檀令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原本脑子里边儿还在因为陆峮那句饱含深意的话而晕乎的崔檀令双手捧了捧脸,正想给脸降降温,没成想看见绿枝她们如此严肃地行礼叩拜,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饶是性子沉稳的绿枝,见着暌违了快一月的娘子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说话也带了哭腔:“是奴婢不好……叫贼人钻了空子,娘娘也跟着白白受罪,奴婢实在,实在是……”
“好了,这事儿是旁人蓄谋已久,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怪不了你们。”见绿枝她们还是愧疚不已,崔檀令拉过树一,“这是阿耶留给我的暗卫,功夫好极了,还会梳头做点心。之后有她陪着,你们便不用再担心发生上回的事儿了。”
听了她的话,树一也对着绿枝她们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紫萝与树一陪在她身边伺候了那么些日子,等到了长安,崔檀令却只将树一留在身边带进了宫。
紫萝性子太过单纯,宫规森严,别有用心之人亦是不少,崔檀令不想看到紫萝因为要适应一个新环境而变成她陌生的样子。
正巧谢微音身边儿还缺人服侍,问过了紫萝的意见,她也喜欢谢微音这样命运悲苦性子却仍温和柔淡的主子,崔檀令便作主叫她留在谢微音身边服侍,待到了十八岁,便允她自去婚配。
总不必留在宫里边儿看着四四方方的红墙,没什么盼头。
回长安的这一路上崔檀令斗都与谢微音待在一块儿,知道她不会再去崇宁坊那座长宁侯府,正想问她之后的打算,谢微音便笑着递给了她一个精巧的小瓷罐。
“娘娘闻闻,香味如何?”
崔檀令接过,打开盖子,用手轻轻拂了拂,一股清远幽淡的香气浮上鼻间,很是好闻。
见她喜欢,谢微音笑言:“娘娘喜欢,那我便放心了。我没什么旁的长处,就是会调制一些香粉香膏,待回了长安城,便与翡翠她们赁下一处小院儿,再寻个铺面做个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贵,能叫我们从今之后能够自给自足便很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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