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承宇听了此话,面上才和缓过来,一探手,将姚遥搂入怀里,叹了口气道:“我私心重了。”
“不怨你。”姚遥将脸埋在他怀里,轻笑道:“不过是因为你这里……”她按在程承宇胸前,续道:“已住进一个我。唔……”她含混一声,接着呜囔了一句:“就如同我心里已住进了一个你,一般无二。”
车外喧嚣纷纷,嘈杂不断,车内却是寂静无声,温馨环绕。
两人携手回府,程夫人早已睡下,不便请安,便直接回了玉竹苑。待两人洗簌过后上床,已是近亥正了。
姚遥忱在程承宇肩头,一时有些兴奋还睡不着。可程承宇似乎是累了,半晌儿不动不语。姚遥怕扰了他,忍了半晌不敢翻动,待觉得他气息沉了,才小心地退了出来,翻了个身。不料却听得程承宇轻道:“怎么,还睡不着?”
“唔,吵醒你了?”姚遥忙转身面向他,轻声回道。
“没有。”程承宇仍闭着眼,手却一探,将她拉回怀里,低声回道。
姚遥在其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才低声道:“今儿,小茹瞧见了当今圣上,皇后,还有太子与嫔妃们,有些稀奇。”
“嗯。”程承宇随意应答一声,紧了紧手臂。
“外头谣传太子失了神志,有些迷糊,瞧起来不像啊?”
“你既说是谣传了,谣传如何可信?这话不可再说的,尤其在府内。”
“噢。”姚遥瘪嘴应了,两人半晌儿无语。姚遥积极性被打消了,气氛又如此安宁,便真的昏昏犯困了,半梦半醒之间,突听得程承宇柔声问道:“你若要置办个房子,想弄成何样的?”
“什么?”姚遥醒了神,追问道。
“你若困了,明日再说也无妨。”
“不。你才刚问我,若有个房子,想要什么样的?”
“听到了,还要问?”
“切,人家想再听一回嘛。”
“好,再问一回,想弄成何样的?”程承宇侧过身子,将姚遥密密拢进怀里,柔声问道。
“唔,这可不好形容。”姚遥含混地答道:“等我明日给你勾一个,呵呵,很好玩的房子。”
“好,那睡吧,天色真不早了。”
“嗯。”
月色静谧,岁月宁好。
过了元宵侍节,年算是彻底过完了。姚遥紧忙着自己的花园子和未来铺子的事,日子倒也过得很充足。程承宇本一直不很支持姚遥置铺子,但瞧她那副兴奋积极的样子,也便为了讨她一个欢心,如此也就默许了,且还在诸多方面给予助力。
方少逸是清明前离的盛京,在此期间,姚遥曾二次出府寻小桃,与其长聊过后,小桃便决意去槐州安置了。姚遥赠其百两银钱并两封书信,一封致方少逸,望他可在途中多加照料。一封致秀梅,言明情况利弊,也望其可在愧州予小桃些许方便。小桃从前人性子直,一向有话明说,可经此番变故之后,人却便得沉稳许多。她接了姚遥的银钱与信,未提半句谢字,只拉着他的夫君跪地磕了三个头,姚遥百拦不迭,只好受了。姚遥嘱她,万事小心,若有何难处,可致信与她,小桃均点头应了。姚遥出府不易,临行之际,未能再次出府送行,小桃与其夫君一家便随着方少逸去了愧州。许多年以后,新皇大赦天下,愧州随后便崛起一新贵,便是小桃夫家胡家。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待过了清明,姚遥的花圃及城郊的薰衣草已是大面积繁殖。于是,一过了立夏,姚遥那套子提纯法子便开始实施,经多次试练,也终于算是成功了。待过了处暑,姚遥的铺子总算新开张了,加之姚遥提的一系列开张促销法子,这头三月,虽未盈利,却也未曾亏损,可“草香阁”的名头却实打实地在盛京传了出去。
☆、第95章
待过了中秋;姚遥的草香阁便开始盈利了,美得她成日捧着算盘打呀打,虽说她那算盘水平还不如她的心算,可;咱要的就是那股子劲。
这一日;月盘中天;程承宇回来的稍晚;姚遥瞧着自己的帐簿是越来越高兴;不由得哼起了一个极有意思的小曲;大致歌词如下:哩而啷当;哩而啷地当;啷哩当;啷哩当,哩而啷地当地当,王家庄里有个王员外呀,哩而啷当……,王员外家有三位好姑娘呀,哩而啷当……,大姑娘本是那双失目啊,哩而啷当……,二姑娘本是那目失双啊,哩而啷当……,顶数那三姑娘眼最好啊,哩而啷当……,未曾走路她摸着墙……
“呵呵,你今日这般欢喜啊?不过,这唱得都是些甚么乌七糟的玩意?”门口,程承宇似乎站了有一会儿了,出了声,才慢步踱了进来。
姚遥忙起身迎了上去,满面笑容地接了程承宇的外衣,侍候洗漱完了,才应道:“这个月,草香阁纯益二百两。”
“二百两?”程承宇转头带面疑问道。
“嗯,嗯”姚遥忙不迭地点头,挽了程承宇的胳膊。
“就把你美成这般样子?”
“去。”姚遥佯怒地甩了程承宇的胳膊,续道:“说话大喘气,也不怕噎着你。知晓你不觉得二百两有许多,可这是我铺子头回的纯利。何况,这二百两,搁个普通人家,十年的嚼果都出来了。也便是你,不当一回事。”
“行了。”程承宇安抚地拍了拍姚遥的头顶,应道:“是不少了。唔,日后还会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