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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听脚步错乱,落石砸下,两人屏气凝神,上方却又传来几声砍响。

响声才落,耳边一道疾风刮过,两具身躯忽然往下坠了一尺。猜是树藤经刀锋划过,松动不少,段绪言不敢再用力去扯拉,转而腾出一手去攀岩壁。

带着两人的重量,那手臂用力至发颤,阮青洲自是能感受到,他朝脚底看去,寻机踩住一处凸起的石块,往壁上紧贴,给段绪言腾出恰能踩住脚的位置,便反手把人搂实了。

段绪言撑壁与他紧挨着,阮青洲侧脸避开对碰的鼻息,却嗅见了愈重的血腥味。

他垂眸细望,段绪言臂上的一小截箭影随之映入眼帘,阮青洲自那处摸见了湿凉,才知那人上臂早便中了弩箭,伤处淌的血已透出了衣衫。

想是方才直指胸膛的那支弩箭并未射空,而是被他的手臂挡下。阮青洲伸指去碰,触到了折断的箭身,短短一截,春笋般蹿在皮肉外。

阮青洲收回手指,没敢再碰,直至风过几阵,听见崖边声响渐渐远去,方才开口道:“手臂有伤,为何不说?”

段绪言带些笑意,垂眸看他:“带伤护主,貌似也不是件值得夸耀的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动辄以身试险,为谁都不值得,”阮青洲沉着声,“不要再有下回了。”

“奴才不管这些,只管殿下安危。”

段绪言说得认真,不带一丝戏谑的意味,他勾紧了树藤,就要把捆着两人的腰带解开。

“树藤方被刀刃划过,应当还能承受一人的重量,殿下先上吧,奴才会替殿下托着。”

“我不背命债在身,”阮青洲摁住他解结的手,接来树藤,绕臂缠紧,“抱着我。”

段绪言受宠若惊,带了些笑意:“断了怎么办?”

阮青洲说:“同生共死,不是正好如你所愿。”

段绪言失笑,一手揽他腰身,也还是帮着一并攀着树藤。

半晌后,两个身影挂在风中欲坠,已能够到崖顶,可段绪言右臂用力过猛伤口撕裂,抱着阮青洲时,更是颤得厉害。

嗅见血气更重,阮青洲攀得更快,腾出手来抓紧崖畔,想再借力上蹬时,树藤的划口处猛地弹出声响,就如磨断的麻绳,自外向里愈渐崩裂。

“抓紧。”阮青洲攒起力,咬牙上撑,放了树藤,仅靠双臂挂在崖边,却还是因太过吃力险些滑落一臂,方才重新攀上时,就觉腰间一松,拖着自己的重量也一同消失了。

大腿再又被人用臂托起,他往下看去,捆着两人的腰带已被段绪言扯松,眼下那人正单手扯藤,想将他的腿顶上肩头。

“这样太慢,殿下先上。”段绪言托着他的手还在颤。

眼看树藤将断,阮青洲别无他法,只能双手攀崖,抬腿够上地面。

见那人半身都上了崖,段绪言眼神沉下,看向手臂的断箭。

他低估了这支弩箭的威力,若是普通的箭伤,他大可再撑一两个时辰,可如今他已开始不受控地恶寒发颤,便猜到箭头早便被人抹了毒。

不过他用以防身的镖头就藏在袖中,那镖头本就是系在绳上的,只要在藤断前将镖头钉死在崖壁上,就算他没法够到崖顶,依旧能靠着这根绳镖活命。

唯一的变数就在于,他因中毒就快没力了。

不再多等,镖头已死死卡进石间,段绪言扯了扯,将绳索及树藤一齐缠在左臂上,使力蹬壁跃起。

指尖触及地面的那刻,树藤弹断,身子失了借力,纵使攀上崖壁,单靠右臂撑着,也撑不了多久。

果然,力泄得太快,足下也无落脚之处,身躯已有下坠的趋势,他放弃挣扎,扯紧另一手的绳索以做准备,就要松开攀崖那手时,却被一人紧紧攥住。

段绪言抬头望去,他看不清什么,但就是知道此时还会来拽他的,只有阮青洲了。

下坠的身子终于再次够上崖边,阮青洲用尽了全力,把那手臂再又往上扯来一些。手肘已能够到地面,段绪言有了把握,松开绳索,双臂上撑,将腿抬了上去。

攥在臂间的手不曾松过,抬上崖的腿亦被那人往里拖,段绪言借这力道,终是被拉上了崖。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段绪言喘息更重,撑地缓缓站起了身。阮青洲就在他眼前,似也站立着,他挪步靠近了,每一步都似踩在云里,发软发虚。

额角冷汗滑落,迷了眼眸,他足下一软,便拽着阮青洲倒在了灌木丛中。

草香扑起,霎时将两个身躯一并裹住,段绪言翻身压在上方,却是一语不发就将脸埋进了阮青洲的肩头。

身躯沉重,阮青洲本欲伸手将人推开,可见他如此,就怕箭上被人抹了毒,偏偏视野太暗,瞧不清血色,阮青洲只能尝试把人喊醒。

“严九伶。”阮青洲喊了几声,从他额边摸来一手冷汗。

段绪言稍动,全然抛了礼数,转头就将前额贴向他的脖颈:“借我靠一靠。”

听他气息沉重,声音亦然微弱,阮青洲再未将他推开,段绪言便也懒得再动。他阖眸去感知那人侧颈跳突的脉动,能清晰地反观出自己在中毒之后过快的心跳。

这种感受就像初次杀完人之后,心跳失常,手脚发颤。段承要他杀人,要他学会冷血和狠绝,所以他看着一地血腥,捂嘴忍着反胃的冲动,指缝的腥味却因此染上了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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