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的妻子,怎么能有这些嫉妒之心,不为丈夫张罗为薛家开枝散叶,便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进宫
五月的午后,带着春去初夏的暖意,带来了大地的复苏。院中草木茂盛,阳光照在大地上,暖暖地,微风拂过,微醺的人都陶醉其中,也变得懒起来。
薛蟠正处在婚假,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又无人会来打扰他,躺在院子廊下的摇椅上,边上小几上放着一杯清茶,手中一卷诗卷,好不快活。
看着书,薛蟠却想起了归宁回来的第二日,去宫中觐见陛下谢恩的事情。
水澈虽仍在盛年,皇子也有几个,可惜中宫无子,这也是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的主要原因。毕竟没有嫡子出生,皇帝又没有立太子,那么所有的皇子都是有机会被立为太子,从而登上皇位,一统天下。
中宫无子,这就更是对皇后在后宫中统治地位的挑战,而生有皇子的妃嫔就更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好在水澈一直还对皇后有一丝尊重,宫中又有皇太后撑着,皇后之位才得以保全。可是这样,却也更加重了皇后李氏的危机感。
皇后和圣上是结发夫妻,如今也是三十来岁,人老珠黄之年,这么多年都没有儿子,如今想要就更加困难了。而正在这时,她看到了当时掌管她礼职的女官贾元春。此女生的艳丽无双,贾家虽袭着国公爵位,可惜族中无杰出之辈,在朝中亦都不过是任些虚职,已经没落多时。这更给了李皇后一个看重她的机会,只要拉拢了她,让她身下一男半女,在归到她的膝下抚养,即可得了嫡子的名分,又更靠近了朝中八国公这潜在的势力。
如果真生下皇子,那么她就可以以此来对抗周嫔和大皇子,以及其他羽翼未丰的皇子。李皇后的算盘打的响亮,所以借故让贾元春接近陛下,没想到这贾元春还真有些本事,不过一次恩宠就让陛下封她为风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李皇后虽心中有些嘀咕,贤德二字,似乎有点过了,历来封妃,只赐一字已经是恩典,如今圣上却独给她恩赐了两字,可见对其的宠爱。虽李皇后因此心中略有不服,但后来一想,贾妃在宫中无靠山,贾府没落,还不得靠她才能成事,也就放下心来。
她哪里知道其中的曲折原委,还以为自己的计策得逞。
而贾元春被封了妃,在宫里再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官,更是得意起来。只她也知道自己是拿什么换来的妃位和宠爱,这些总不是长久之计,也是想要尽快怀上龙种,才能保她一生荣华。
母亲上次来见的时候,提到自己的薛家表弟如今高中探花,在翰林院任职,行走南书房,又蒙圣上恩典,赐婚福亲王幼女,圣上的堂妹,德瑞郡主。她觉得这是机会来了,在宫中多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势单力薄,皇后虽处处照顾于她,可毕竟她要仰人鼻息,受制于皇后。如今竟有如此的姻亲,如果表弟能助她,那么福亲王府也会成为她的靠山,在宫里也更加扬眉吐气了。
且不说宫中各人如何的心思,只薛蟠携着水婕儿登上了马车疾驰到了宫中,被皇上和皇后传召入得重阳殿。
只见除皇上和皇后在座外,还有一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只见她身穿华丽凤身彩裙,头戴凤钗,高坐于皇后之侧,薛蟠猜测定是宫中的某位娘娘,只如今他们夫妇来谢恩,这位贵人怎么会出现。
虽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薛蟠仍和水婕儿上前见礼谢恩。
待被皇上叫起,方听到皇后笑着对皇上说道:“圣上真正是好眼光,看这对璧人,当真是天作之合。”
贾元春也忙起身扶了扶道:“臣妾在此替姨妈和表弟谢陛下恩赐。”
听此眼,薛蟠才知道他面前之人就是王夫人和贾政之女,贾宝玉的亲姐姐贾元春,御封的贤德妃。
水澈眸光一闪,笑着说道:“爱妃何须谢朕,婕儿为朕的堂妹,为她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是朕这堂兄应该做的事,况薛卿家作为朕的臣子,为朕分忧解劳,能成全了他们,也是朕的一大功德。”
“正是的,圣上向来以孝治天下,父皇知道了此事,定也会欢喜。”李皇后不落人后地忙一句奉承话。
“虽是陛下仁慈,但臣妾亦是心中感激,能看到表弟和表弟妹如此般配恩爱,也替薛姨妈高兴。”
水澈听到恩爱一词,心中总有些不舒服,不过作为一个男人,甚至是常年生活在后宫中的男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何是真心,何是假意。薛蟠虽对待水婕儿温柔体贴,但是眼中却没有爱意,虽藏得很深,但是和他这个中老手想比,还是稚嫩了些。
看着水婕儿,水澈笑着问道:“郡主可满意为兄为你挑的夫婿?”
水婕儿忙抚了抚,温柔而羞涩的说道:“谢圣上恩典。”
李皇后看着水婕儿如此娇态,笑着对水澈说道:“圣上就不要问了,看妹妹如此就知道甚是满意的。女儿家面子薄,圣上问这样的问题,岂不是让妹妹为难。”
“正是的。”又对着薛蟠道:“薛卿家可还认识你的表姐,这就是你的表姐,朕的贤德妃。”指着贾元春,眼中掠过一丝嘲讽,可惜太快了,而且谁又敢注视皇上,所以尽无人看见。
薛蟠和水婕儿忙又跪下道:“臣参见贵妃娘娘。”“臣妾参加贵妃娘娘。”
贾元春忙走过去扶起了两人,热情地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呢。”
薛蟠和水婕儿忙谢了。
“姨妈可好,家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