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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跪下，口气绝望却又像是清醒：“含香多谢陛下做主，还含香清白。”

第七章

“老佛爷到——”

内侍通报让永琪捡回了一条命，昏迷中他并不知道自己险些也步了蒙丹、小燕子之人后尘，虽然他是阿哥不至于丢了性命，抑或像小燕子那变成废人。然而贬为平民，还是没收了全部家财平民对他这般养尊处优阿哥而言，不亦于就是死亡。

只见老佛爷在晴儿搀扶下走了进来，殿堂之上，是那已经被废了经脉小燕子，和依然昏迷不醒永琪。

蒙丹已被处决，侩子手刀起刀落，没有半分犹豫。

含香面上似乎清明，然而在心里却将那拉紫薇恨入骨，如此卑鄙威胁居然来自大清堂堂母身旁义女？这又让她情何以堪？想着前几日那拉还来处处嘘寒问暖，她就更觉得这女人可恶到了骨子里，和那紫薇一样，都是面善心恶主。

那紫薇居然将自己父亲贴身玉佩拿来给她，问她是要父亲还是要蒙丹？她还记得那紫薇格格说着这话时温温柔柔样子，她说含香，不止是你父亲一人，我会告诉皇阿玛，你是怎样背板与她，又是怎样陷族人于不顾？自然，我还会告诉他你在玩弄他，如果你一开始就不想来，你又何必来了再走？含香，你知不知道对皇帝食言是怎么死法？

然后，便是那紫薇让那福尔泰带她去了天牢，她在那里，吐出了黄水出来。

再然后，便是今日，眼睁睁看着蒙丹死在自己眼前。

她颤抖了下身子，虽并不知道老佛爷现在为何而来，却本能希望她能保护自己一些。在她思维力，这个宫里，比那拉大不只有老佛爷了？

只见乾隆立刻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毕恭毕敬给老佛爷请了安，一旁那拉也依样画瓢，做了该做规矩。

老佛爷说了句“免礼”，看着殿上昏迷不醒孙子，不成人样小燕子，还有瑟瑟发抖含香，眉宇间怒气已经是升腾火苗，窜个不停。

“出了那么大事，皇帝你怎么不对本宫说一声？如果本宫现在不来，你打算怎么处置永琪？”她声音里，有自然而然威严，饶是乾隆，都被自己亲娘这质问弄得有些胆怯起来。

“回老佛爷，儿子打算，将他贬为平民。”乾隆老实回答道。

“放肆！”她大怒着，拍了下桌子，“永琪会像今日那么糊涂，都是她旁边这个不知所谓民间女子弄出来！这一次居然勾结外人想要抢香贵妃，你认为这种大逆不道事情永琪会做？虽然这些日子他是有些不懂规矩，但不懂规矩不等于大逆不道！”

乾隆脑门子上出了些虚汗，倒不是因为他自己亲娘发那么大火，而是从老佛爷对永琪还停留在去五台山之前印象话语上，他倒是真看出了这昔日宝贝儿子今日摸样，那正是老佛爷方才说四个字——大逆不道。

“那皇额娘想如何处置他？”乾隆问道。

“本宫原来打算将这小燕子赶出京城，也让永琪好慢慢回到以前那样子。不过皇帝都已经将小燕子弄成这样，本宫也不必再去费心力了。”

“皇额娘果然仁厚心慈。”

“好了！皇帝你也别夸我了……”老佛爷一顿，又对着跪在地上含香说道，“至于你香妃，本宫曾对紫薇说过，希望她进了宫就不要将曾经乱七八糟东西带进来。现在，对你也是这样一句话……本宫要你记住，你既然是皇帝妃子，不要今天有一个回人来送别，明天干脆又有一个回人来宫里抢人，明白没有？！”

“含香……不不不……是……臣妾明白。”她面色发白，声音发冷。

心，在这一刻彻底冷了。太后赞同杀了蒙丹，赞同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蒙丹！这后宫如果都是这般，那她还能靠谁？她随行侍女，还是令妃？

等等，现在在场，可没有令妃啊！

依然是跪着，整个身子都差不多匍匐着下跪，可她心里，却有了新希望。这传言和那拉不合魏佳氏，会不会保护她？

“好了，让人将永琪送回府吧！”老佛爷开了口，这一片混乱实在让她这样岁数有些承受不起。看了一眼依旧昏死在地上小燕子，她叹了口气，“这个，也一起送回去了！永琪起来见不到他，本宫怕他受不住……”

“儿子谨遵皇额娘吩咐。”乾隆说完，一旁侍卫就即使将这两人拖了出去。而那老佛爷，也只是对着晴儿吩咐了几句，就让她搀着自己回了宫去。

只有含香，还跪在殿上，单薄身子瑟瑟发抖。乾隆见她这样，想起刚才她又被老佛爷训斥了一番，再加上这次意外已经查下来和她无关，乾隆那怜香惜玉心，一下子就又开始活跃起来。

他亲自走到她身边，扶起她：“含香，你受惊了……”

那拉在一旁皱了皱眉，这不悦，不是来自什么飞醋。当自己小十二开始上进，她对乾隆感情就开始慢慢淡了，她真正担心，是含香眼里恨意。方才她看紫薇也罢，看自己也好，都很不得剥皮拆骨，死无葬身之地。本来，她对紫薇手法也不是太过赞同，现在见这含香真起了杀心，不觉更加担忧——

一个魏佳氏已经够麻烦了，再加一个含香不是要她命？算算时间，离魏佳氏生时候屈指可数，若她真生了个阿哥，自己小十二怎么办？

那拉看着乾隆搀着含香离去背影，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