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为蛟鳄食量的不断变大,每日金大所捕得鱼,仅仅够自己的温饱。没了血脉的气息,没了食物的来源,你让着蛟鳄还怎么再听话,这让金大是头疼不已,整天寻思着,怎么处理这大家伙。
直到有一次,金大去附近集市卖鱼时,无意中听到身边的人闲聊。说什么某某郡发大水,最后请巫师前去作法,才平了水患。这让处于困境中的金大,好似找到了一盏明灯,顿时,一个生财的点子被他想了出来。
没错,就是之前林跃他们所遇到了。每当听说有什么地方,有水患发生时,金大就第一时间赶到那个地方。先在前一天夜里,安排蛟鳄躲入水中,然后金大再扮作巫师,第二日到场作法事。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喂饱这蛟鳄,自己也可以赚得大把金银,一举两得啊!
可是,才开始还好,但越到后面,这蛟鳄也就越来越不听自己控制。最先喂得还只是鸡鸭之类的家禽,后来逐渐到了牛羊。到最后无意中,在做法时有一小孩落水,竟然被那蛟鳄直接给生吞了。
金大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家伙只有吃人才会满足,一想到杀人犯法,金大就想停止这一切,可是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了。金大也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获取更多的钱财,蛟鳄也才会满足,这种状态就像吸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听完金大的叙述,不管周围所有人,那如尖刀利刃一般的目光。林跃却另有所思,确实,这蛟鳄本就是兽中异类,又活了百年之久。
对于这种妖兽,人类无疑是最好的食物,因为人本就是集天地之精华于一身的高级动物。其血中灵气之丰富,非是普通兽类可比,所以,对于这些已经微微有些开窍的妖兽来说,其诱惑无疑是顶尖的。所以,这蛟鳄才会如此的嗜血。
“可是,这幕后黑手呢?”强忍住自己的愤怒,刘庸政没想到,这金大会是如此的丧尽天良。为了私利,不惜残害同类。这种人,就是千刀万剐,也都不为过。
“好,这也是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林跃结过了刘庸政的话茬,继续问道:“据我所知,这年头消息传播,应该极为不便。这祁阳水患,只是昨天夜里所发生的。
按理说,就算你消息再灵通,也应该是今天知道,明天才能安排好一切,然后作法事啊!为何,你却今天就出现在了这里,如此快的速度,莫非这水患就是你搞的鬼?”
说罢,不等金大解释,林跃面色一寒,对身后官兵厉声道:“来人呐,给我将这个水患元凶,推出去,立斩无赦!”
金大万万没想到,刚刚还和颜悦色的林跃,说变脸就变脸。看到那些,要拖自己下去问斩的官兵走近,金大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的趴到地上,朝着林跃哭喊道:“大人,冤枉哪,那不是我干的!挖掘上游堤坝的,是另一伙人…”
第二十九章 阴陵县
见金大在慌乱中道出实情,林跃这才将心中紧憋着的一口气松了出来。其实,之前一切的都只是林跃的推测,他并不能肯定,凶手另有其人。所以,林跃在赌,赌自己究竟能不能,从金大口中撬出来这水患的线索。
要是赌赢了,林跃就可以顺藤摸瓜,揪出元凶。若是赌输了,那就是林跃自己判断失误。当然那也没什么损失,林跃大可以退后一步,放弃对真凶的追踪。单拿这金大做替罪羊,至少以后朝廷追究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可见,刚刚林跃并非全都是在做戏给金大看,吓唬他。而是真有杀他的意思,就看金大配不配合,倘若金达真是一无所知,林跃也不会下令饶了他,直接处决。不管怎么说,这黑锅还是有人要背的。
虽说事情有了转机,可听林跃的语气,却没有任何饶了他的意思。冷笑两声,林跃沉着脸道:“真是笑话,区区一句保命的胡言,本官岂会相信。”
虽然,林跃的语气,听起来还是这么强硬。可是见他挥手,呵退了围上来的官兵。金大顿时心中大喜,知道这眼前的恶魔,似是给了自己机会。忙不住的对着林跃磕头,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哭诉道:“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没有半点虚假之言,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接着,金大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说了出来,期间因为过度惊吓,使的金大言辞极为混乱,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半天,林跃这才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弄明白。
原来,金大自从有了这个生钱的法子后,小日子也过得舒坦了起来,甚至还收了两个弟子。如今正是梅雨季节,不少地方都发生了水患,比如说隔壁的会稽郡。前两天会稽也发生了一起大水,淹死了不少人。
这不,因为做法多年,而名气大振的金大,也被早早的邀请到那儿,做了场祭神的法事。赚了个满盆体钵的金大,在回去了路上却发现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
话说,在这赶路的过程中,为了避免让别人发现蛟鳄,金大也唯有在白天睡觉,到了晚上再连夜赶路。事情发生的时间,也就是昨晚亥时,即十点钟上下的时候,金大正巧途径这鄱水的上游河段。
走着走着,突然间,金大听到前面的河堤上,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本着好奇心,金大就壮着胆子。往那段堤坝上靠了过去,远远的,只见有一伙人,正扛着铁锹,在堤坝上铲土。
见此情形,金大心中更是好奇,心想:这些人晚上不好好的呆在家里睡觉,却跑来挖堤坝,这事定有诡异。
需知,在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人们几乎都要铁定遵守的生活规律。而这些人却一反常态,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就是,那时候人们对自然灾害的抵抗力极弱,这防洪河堤,就像他们的命根子一样,好好的却要毁坏。一时间,众多问题直指那伙身份不明的家伙,这其中绝对有阴谋金大寻思中,那伙人已经迅速的将鄱水的大堤给掘了一个大口子。没有了堤坝的阻拦,顷刻间,这滔天的洪水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般,轰隆隆的奔腾着。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虽然这河堤在村民们的努力下,被筑的极为结识,但是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凭着在整条鄱水的力量做为依托,洪水的冲击力岂是人力所能衡量的。在这巨力的冲击下,大堤的缺口越来越大。
大堤下面,窄小的防洪河道根本就起不到半点作用,瞬间便被洪水灌满。接着更为汹涌的水势,漫过草地,穿过树林,在山谷的尽头直泻而下。可怜山谷中数个村落,那些几辈人辛辛苦苦建成的家园,都被这洪水在咆哮声中毁于一旦。
那一刻,金大看的呆了,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还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村里的人。
后来,决堤的那些人,见大功告成,也都纷纷逃走。只留下金大还躲在后面的草丛中,目睹了这一切。
“之后,你就一时贪财心起,想借着机会,再赚一笔?”看金大叙述到后面有些支支吾吾的,林跃便打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的问道。
“大人,小人真的不敢了,是小人该死,小人贪财…”在金大看来,林跃的表情比之刚才更加诡异,遂一面死命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一面乞求林跃,希望对方可以饶了自己这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