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轻微的举动,顿时将伏睡于床岸上的关琴扰醒,惊得她忙一下坐到了床边。惺忪的睡眼在看到林跃的瞬间,便弥漫起了一股雾气。红肿的眼袋好像是在无声无息的诉说着,昨日在看到林跃伤势后,自己因为心疼和担心而流了一夜的泪。
林跃与大多数男人一样,最见不得就是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女人流泪,尤其是这个妹妹一般的关琴。虽然两人只是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关琴那种对兄长搬无私的爱,确实深深的打动了他。不知何时,当林跃在遇到重要事情时,脑海中都会第一个浮现出,关琴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
难道自己对她有意思,林跃脑海上空顿时划过一道闪电,可是当这个想法刚一出现,林跃就恨不得猛抽自己一耳光。“林跃啊,林跃,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人家把你当亲哥哥对待,你却产生这种想法…”
狠狠地在心中进行了一番自我检讨,为怕关琴担心,林跃忙表现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轻笑道:“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们家琴琴了,看这眼睛肿的,告诉哥,哥帮你去揍他!”
也许是前半生混迹于黑道,没时间接触女孩子的原因。林跃的方式实在有些拙劣,待他说完,关琴情绪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激动。“哇”的一声伏到林跃身上大哭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顿时让人生出一股怜爱之意。
先前林跃昏迷,关琴虽然伤心,但在照顾他时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将他惊醒。即使是哭也只得一个劲的憋着声,只留的那双眼睛肿的如两个小灯泡,心力上的焦悴使得她在夜里昏沉睡去。
现在,看到林跃已经醒来,甚至还有心思逗她玩笑,便知她已无大碍。随即心下一阵轻松,之前憋着的一股脑情绪,也都尽情释放了出来。紧紧搂住林跃的身体,关琴此时的哭声也越来越大,可是心里却又越发欣慰。欣慰林跃在自己的照顾下,终于脱离危险,回到了自己身边。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复杂而又微妙。
目光中满是温柔的林跃,虽然不想破坏这一片温馨的气氛,但手臂和大腿处,无时无刻的疼痛,却令林跃不禁萌生出一个可怕的臆想。随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的林跃,忙将没有受伤的右手从被褥里探出,轻轻推了推哭泣中的关琴。
“呜呜,我还没哭够呢”谁知,关琴此时根本就不买林跃的帐,自己为他担心受怕了一整夜,现在,连让自己趴着哭会儿都不答应,关琴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见关琴明显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林跃连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下,你昨天帮我处理伤口时,有没有把我体内的箭头取出来?”
“伤口?”听闻林跃提及自己的伤势,关琴这才想起来,此刻林跃还卧病在床,实在不宜自己这般打扰。随即止住哭声,做回了床榻边上,微微有些婴儿肥的俏脸因为刚才的剧烈哭泣,此刻已是通红。待弄明白林跃的意思后,关琴这才一翻那双水灵动人的眼眸,做出一番沉思模样。忽然间,好像想到什么的关琴,樱桃般红润的小口猛然张成一个o形,随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不用多解释,林跃此刻也以知晓了答案。这个傻姑娘,见到关琴那副可爱模样,林跃却也生不起任何责怪她的想法,只得暗叹一声倒霉。用尽力气掀开了被褥,短短的箭茬依旧屹立与林跃身上,好像在向林跃抗议着关琴的马虎,竟然置它们于不顾。
“我,我不是故意的”见此情形,关琴忙紧张的解释起来,“我昨天看你被两个官差抬进来,见你身上中了两处箭伤,可是却没有流血,所以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听着关琴蹩脚的解释,灵越觉得有些好笑,就越想逗逗她,随后装作一副恼怒的模样,沉声问道。
“是我错了,我这就帮你拔还不行吗”见到林跃生气,关琴小嘴一瘪,白了眼林跃。随后慢慢靠近他那只受伤的胳膊,见得那衣服和伤口接缝处,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吓得刚刚触碰到林跃伤口的关琴,又忙把手收缩了回来。
“怎么了,不是要帮我拔得吗?”关琴受怕的模样,在林跃看来的确有些受用,甚至是想把她拉入怀中好好爱抚一翻,弄的林跃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虐女情结,竟会生出这种心思。干咳两声欲掩饰自己有些龌龊的想法,之后林跃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周围的布条撕下。那是昨天自己匆忙中为了止血而随意扎上去的,如今要将这箭头取出,必须得将其先清理干净。
正如刚才关琴所害怕的,麻织布面本来就粗糙无比,再让林跃扎于伤口,被血浸泡后与皮肉都连在一起。如今看来,那麻制的布片甚至都以与伤口愈合在了一起,腥红腥红的一大块,难免让人看会感到害怕。直视着左手处的伤口,林跃清楚如果想要取出身体里的箭头,唯一的途径,就是先用刀片将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切开,然后再将箭头取出。
可是说起来容易,但让林跃真正做起来时,却又有些不可能完成。首先他只有一只手可以动作,再者当切开伤口那一霎那,止血、清理伤口和取出箭头。如果没有两三人在一旁帮忙,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箭头的话,林跃很有可能再一次面临失血过多的危险。
第十一章 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公元前211年的某个清晨,一处寻常的村落中,却传出了一阵不和谐的对话,还伴随着阵阵呻吟。
“啊!你轻点儿,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我也想啊,可是不用力进不去啊”
“还用力,都流好多血了…”
“啊,射进去的好深哦!”
视角进入屋内,林跃真呻吟着倚靠在榻上,脸上面无血色的苍白感,实在令人想象不出他能干啥好事。另一边,关琴却满手鲜血的拿着小刀,好像在切割着什么。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丝毫不理会林跃那阵阵痛苦的呻吟。
惊喜声中,关琴将手中的夹子伸进林跃手臂的伤口中,搅拌似得在其中捣鼓了半天,才一下将射入箭头夹出。那时的弓箭与现在人们想象中有所出入,其最大的差别的就是箭头的构造。那时的箭头皆为精铁所铸,在菱形的箭头上刻有血槽和倒钩,敌人一担中箭,箭头上的血槽就可以瞬间破坏伤口和扩散伤势,造成大面积的出血,最后中箭者因失血过多而亡。
林跃因为曾学过内家拳法,所以对自身肌肉的控制异常到位,再经过那场莫名的穿越改变了体质,以至于他在中箭的那一刻,便可以的将受伤处肌肉缩进,把原本扩大的伤口有缩至最小,导致后来关琴看到林跃的伤口处都没有怎么出血。可是这一收缩虽然应付了失血过多,却使得原本就嵌入林跃肌肉中的倒钩,勾的是越发紧实,如若把箭头强行拔出。那么,林跃的的手臂上,就会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可见古代人的智慧之高,两种可能却都一一算入。
可林跃毕竟是穿越者,在尽是中药调理的古代,现代的外科手术却是占尽优势,这也是林越要执意回来的原因。本不致命的的伤势,若到了县城中,那些巫医方士手里,搞不好林跃就交代在哪儿了。林跃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