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羽彤抿唇淡笑,“争来的,我可不喜欢。”
“那小姐要的是什么?”亦瑶追问。
“我要的是独立,是自主,没有男人照样可以活得很好。”羽彤的眉角飞扬,借着车窗的缝隙,看到了外面的蓝天白云,眼里的光华灿烂愈是衬着她动人美丽,视线再收回的时候,落到车厢一角,看到了那把飞星剑。
好一把古剑,大气磅礴,如此之物,名贵至极,爹爹为何要送给她做嫁妆?示意亦瑶取了过来,抱于怀里,觉得沉甸甸的,忍不住拔剑出鞘,剑出鞘,一抹刺眼的光芒袭来,好一把锋利的宝剑,明亮如玉,吹毛断发。再近一瞧,离剑柄较近的地方刻一行文字,字型古怪,不像东楚的文字。
“小姐,这把西郎剑真好。”胜男凑了过来,满脸喜色。
“西郎剑?”羽彤微微一愕。
“上面写着‘西郎’二字。”胜男指了靠近剑柄的地方。
“胜男,确定这是西郎文字?”羽彤将宝剑递于胜男面前,叫她仔细辩认。
“小姐,以前我与爹爹行走江湖,去过西郎,一般豪门贵族所用之器物都喜欢印上古老的西郎文字,胜男见过,所以记得。”胜男歪着头,细细回忆着从前。
爹爹为何有西郎剑?羽彤陷入了沉思,镇南王府到底隐藏了些什么?直觉告诉她,这把剑不简单,挥剑入鞘,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车辘轳的声音继续响起,离开燕京城,车队已进入长长的驿道,道路两旁是青山绿水,一片美好。龙城在燕京以南,如此算来,也该是翌日清晨才能到达。随着车厢的晃动,羽彤有些乏了,取下头上沉沉的凤袍,靠在软榻上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袭来,打了个冷噤,从睡梦里惊醒,扫一眼周旁,亦瑶和胜男背靠车厢皆睡着了。风吹开车帘,天已经黑了,远处的天空明星已启,洒下朦胧的色彩,前面队伍里,北堂泽依然高昂着头,骑着高头大马,落下的背影厚实坚韧。
漫漫长路,有些无聊了。往窗边挪了一下,用手指挑开帘子,却见斩龙背着九环钢刀,步行如风,双目有神,紧紧护在车旁。
“斩龙——”羽彤轻轻唤他一声。
“小姐。”斩龙看到羽彤时,憨圆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累不累?到车里来休息一下。”羽彤满眼心疼,斩龙还小,一路步行,定是脚都磨破了。
“斩龙要守着小姐,好好保护小姐,斩龙以前拉十头牛犁田都不累了。”斩龙拍拍胸膛,精神头十足。
当初没收错他和胜男,心中欣慰,唇角的弯弧抿起,扫一眼远处的夜空,山峦起伏,宛如野兽的背梁一般,车动,山也动,似奔跑,似咆哮,夜景如此之美。
美眸掠过山林,忽然却发现几条长影闪过,速度很快,如同闪电一般。有埋伏?这个念头刚起,接着就听到一阵马匹长鸣,车辇一声重磕,倏地停下。
车厢里,亦瑶和胜男睡得正香,猛力袭来,她俩猝不及防,皆从椅子上摔下。
“你们怎么样?”羽彤赶紧转身扶了亦瑶和胜男起来。
还未待她们醒过神来,外面传来北堂泽的喝声,“保护辽王妃!”接着刀光剑影,血腥的味道袭来。
第六章夫妻相见
辽阔的夜色下,一条条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浪涌而来,势之凶猛,如江水泛滥成。北堂泽和洛凡早已陷入激战的旋涡里。
然,侍女、随从却并未惊慌,仍立原处保持队形,辽宫士兵立即分成三列,一列抵卸刺客,另外两列将羽彤的马车团团围住。可见辽宫之人素养何其之高,南宫云轩的人皆不可小觑。
“小姐,有人敢截辽王的车队,这也太大胆了点。”亦瑶拉起车帘,看一眼外面的激战,一个瑟缩赶忙地退回车厢。
“真是好事多磨。”胜男嘟了嘟小嘴,净眸闪过一抹浓浓的担忧。
羽彤却是端坐在软榻上,夜色的光华映衬到她的小脸上,愈发的清澈透人,明亮的眸关上,长睫一排排,红唇似花,未见启开,耳如玉珠静静凝听,在“天上人间”的日子,她苦练内功,亦能做到耳听八方了,如今危险在即,她也是这个法子来试试周围数丈是否有危险,除了士兵们的脚步声,还听到一丝怪异,好像来地底上,闷沉沉的。
“不好——”倏地打开眸,刚刚唤出两字,只听到马儿一声哀鸣,像受了极大的恐怖似的,四蹄跺地,开始拼命奔跑。
柔顺的马儿突然间像发了疯似的,撞开了围在身边的士兵们,飞快地奔跑,在奔跑。
华丽的马车只是瞬间功夫就被拖出十来丈远,后面是追逐的士兵,渐渐地呼声、唤声、脚步声、厮打声被甩在了后面。
“这是怎么回事?”亦瑶掀开车帘,没人驾车,马儿就是一个劲儿的沿着驿道狂奔。
“马儿是被人下了药。”胜男懂医,自然敏感,借着掀起的车帘看一眼昂首狂奔的骏马,立即下了判断。
“你们先别慌,定是人为。”羽彤依然镇定如水,坐于软榻上,美目流转,没有半丝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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