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南宫云轩只一声淡淡的笑,那笑里有温柔,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是的,脑海里是欧阳羽彤的笑容,很美,还有她的那份高贵,永久永久地刻在他的心里。
几个月来,没有她在身边,生活是那般的无味。
“也许当真是流着东方家的血,连看女人的眼光都一样。”这是东方璃自嘲的一声笑,“明天镇南王府!”
说罢,甩袖转身而去,背影很是绝决,接着外面传来秦岭的一声令下,“都退下。”
一阵阵交错的脚步声由近而远,估计包围在西陵宫外的侍卫已被撤走了。
“皇上当真信他吗?”迷雾的温泉水室中,从另外一侧的屏风后面闪出一条身影,意气风发,手握长剑,是洛凡,他脸上的表情有几分诧异,“西陵宫根本没有通往荣章宫的秘道,东方璃就这么轻易相信?”
“他没有相信,但是他不会拿他母亲的性命开玩笑。”南宫云轩负起手来,说得意味深长,“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但人非草木,总会有情。”
“这一点不像他的作风。”洛凡摇了摇头,眼中疑虑没有散去。
“也许在他心里还有那么点亲情对朕,对她也许当真用了情——”南宫云轩的视线落到面前汩汩的泉水当中,一声深长的叹息过后,蓝眸里的幽色愈是浓郁。
“那明天?”洛凡想追问些什么,却哽住了。
“明天一定要赢!”南宫云轩的脸色又是玄铁般的冰冷,蓝眸一眯,寒光凛冽,叫人毛骨悚然。
音落,长影一晃,像一朵流云似的飘出窗外,瞬间消失无踪。
西陵宫外,依然是高高的台阶绵延,染了尘土并不似从前的华丽,但那份独特的气质依在。
倩影远去,仍然是那样高贵,如同出水白莲,不染一丝尘世的垢污,她就是她,欧阳羽彤,一个在东楚大国里,别俱一格的独特女子,在东方璃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帝王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眼前是一层层的台阶,旁边秦岭静静守候。
“父皇把他住的地方都建得如此庄重,呵呵——”东方璃展眸一望巍峨的宫殿,一声冷笑。
“皇上,先皇只是爱惜辽王之才,并无他意。”秦岭颔首,小心地回道
“所谓父子连心,先皇虽不知他就是‘死去’的二皇兄,但冥冥之中似有注定,瞧,这里的每一寸土都有着父皇的喜好。”东方璃缓缓走到殿前的华柱前,用手轻轻一扣,一阵轻笑。
“皇上,都过去了。”秦岭低声安慰道。
“觉得朕把他的女人掳来,朕做错了是吗?”东方璃瞄了一眼秦岭,一声追问。
“这——”秦岭犹豫了,不知如何作答,“皇上,天下何处无芳草,其实皇后娘娘就不错,至少她对太后娘娘是一心一意地照料。”
“朕都知道。”东方璃的长眉一挑,笑得愈是叫人不可捉摸,“朕也知道你不同意朕的做法,你们秦家世代忠良,生性耿直,不耻胁人妻儿之事,刚才你很为难不是?”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秦岭突然一慌,赶紧躬身解释。
“好了,朕知道你是一片忠心,没有怪你的意思。”东方璃摇头示意秦岭起身,微叹一声,脸上多余的邪笑敛起,“朕何尝不知她对朕根本无意呢,只是难得朕能对一个女子如此挂心的。”
“臣知道皇上决定公平比试也是为了欧阳姑娘。”秦岭抬眸浅浅看了一眼东方璃,很少看到这个高傲自负的帝王脸上有如此的无奈,对欧阳羽彤多少还是用了心思的,“臣也知道,在皇上心里也多少顾及一点昔日兄弟情意
“朕有那么好吗?”东方璃自嘲一笑,“不要把朕想得太好,也许有,也许没有。”
他连连甩了甩头,自已也不敢确认。
“皇上——”秦岭还要说些什么的,东方璃一扬手打断了他,“太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珍儿又突然过世,近日宫中事情颇多,明日你就留在宫里,好好保护太后,确保宫廷安全。”
“那皇上呢?”秦岭的脸上流露出担忧。
“朕在自己的京都,能有什么事,你不必操心。”东方璃一脸的云淡风轻,接着又笑得神秘。
不待秦岭有任何反驳,东方璃已是摇袖迈下了长长的台阶,他的背影还是那样颀长潇洒,只是多了一抹沉重。
这一夜,许多人无眠。
而欧阳羽彤就是其中一个,辗转反侧,彻夜无眠到天明。终于迎来了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