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有错在先,先开口认错也没什么不应该。dangkanshu”
张见欣郁闷地扁了扁嘴道:“可是以前每次都是我先认错的呀!”
an翻了翻眼睛、摇摇头道:“反正已经有那么多次经验了,而且这次明明是你不对、再先认一次错有什么关系?”
“呃?”张见欣答不上来了。她也不知道确切的原因……或许是醉酒闹事已经让自己颜面尽失、再也损失不起一点自尊心了?
“人谁没有脾气?何况还是他那种大少爷?”an疾步向前、边走边不无嘲讽地道:“你要跟他比谁的脾气大肯定是你输!再说了,他只是不等你一块儿去游泳、又没有不让你去,不是你自己耍性子不去的吗?”
张见欣听得眉头越拧越紧、脸也皱成了一团,懊恼地低嚷:“哦!照你这么说,归根结底、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咯?”
an撇着嘴角耸了耸肩道:“我这是就事论事。”看到张见欣瞬间乌云蔽日的脸色,她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拉她停步在公司大门边,心平气和地道:“我觉得这件事他真的没有太多的错,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有脾气也不跟你好好说、让你一个人生气上火。”
“他……”张见欣刚想再说什么,可an已经扭身进门了。
电梯里空无一人。
张见欣抱着双臂、气鼓鼓地嘟囔道:“他永远都是这样喜欢把话憋在心里、一个人闷想,让别人在旁边越看越生气!”
an嗤笑了一声,按下了二十五楼的按键,随后才慢条斯理地道:“哎哟!你不是说就喜欢他这样的人么?”她可是一清二楚地记得张见欣曾不止一次、信誓旦旦地说喜欢那种内敛、有克制力的男人,觉得只有那样的男人才特别有男人味儿。
“我、我哪儿有?”张见欣撅着嘴瞪她。
an气定神闲、不为所动地看着楼层显示板。
电梯匀速上行,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抵达了二十五楼。
an率先出了电梯,只扔下一句:“我还是那句话问你,你到底在不在乎江悦是个瞎子?”这个问题她早在当初张见欣的“前男友vs初恋男友+现任男友”的事件当中就问过她了……那次张见欣立刻理直气壮外加忿忿不平地予以了否定;而刚才吃午饭时听到的那些事让她情不自禁地又想到了这个问题。作为旁观者,她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是某人和某人之间很大、很严重的一个问题!
张见欣一时间没顾得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震惊地张着嘴……她是头一次听an用“瞎子”这两个字来形容江悦、不禁猛地打了个激灵。直到an踩着细高跟的ferragao、迈着雅致的步子出了电梯,她才反应过来、冲着她的背影嚷道:“我不在乎!”
an耸了耸肩、似有如无地应了声:“是么?”
an的这个“是么”让张见欣纠结了。不知怎的,她的眼前又浮现出江悦的那个仓惶离去的背影……她发现自己这会儿的状态比上午还糟、都不用闭眼就能做白日梦了!她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望着黑屏的电脑显示器,细细地、第n次回想江悦离开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这一次她果然记起了些什么……江悦面对着自己时那双空荡荡的眼睛、直视这双眼睛时自己心底里涌出来的欲哭无泪的悲哀、欲哭无泪时自己狠狠地闭上眼睛的动作……还有就是江悦骤然收手、抽身离去的背影!
她明白了,自己伤到江少爷了!
她也明白了,自己就像an反复问她的那样……她是在乎、很在乎江悦的失明的!
顿时,她的脑袋像是个被拔了塞子的水池一样、开始不停地涌现出很多情景……每次出门之前,她游说江悦不要带盲杖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那抹无奈;每次江悦跟她重申无需在乎别人的眼光时掩在不耐后面的那层无奈;每次江悦命令她不准嫌弃他时掩在霸道后面的那层无奈。
天哪,张见欣啊张见欣,你根本就是个一叶障目的蠢蛋外加不敢直面自己的问题的缩头乌龟啊!
虽然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心底里的这个小秘密,可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有被人发现。但an发现了、而且早就发现了,否则就不会再三问她这个问题。那么敏感的江少爷又怎么可能不发现她的这个小秘密呢?否则他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要她不准嫌弃他呢?
想着,她的心开始急速下坠,以至于整个身子……不,是整个楼面、整幢大楼都在摇晃。
“地震、是地震!”不知道谁在住宅部办公室的门外惊叫。紧跟着,隔壁商租部的一个同事冲了进来高声嚷:“地震了!”
“对,是地震……”
“怎么办?”
“怎么会地震的?”
一时间,办公室里叽叽喳喳、全是惊慌十足的问题。
“快下楼!”张见欣拖着一直扔在脚边的大包、跳起来道:“快点!”吼完,她甩起包第一个冲到了办公室门口。此时此刻,她脑袋里闪过的全是电视里播放的“九一一”事件的画面……从数百米高空跳下的人、纸牌一样坍塌的钢筋混凝土大楼、原子弹爆炸一样升腾起来的尘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