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佳的叙述里,武群的父亲是一个阴诡谋士,现在看到本人,倒更像是气势张扬的江湖人物。
很久之后陈歌才知道,江湖没他想象得那么远,也没他想象得那么光明,而他自己缺少的,不是阅历,而是眼界。
中年人对陈歌伸出手,“我是阿瑞的父亲,武飞。”
陈歌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和武群第一次见面那个黄毛叫过武群瑞哥,想想可能武群的乳名就叫阿瑞,“我是武群的好朋友,我叫陈歌。”
武飞递给陈歌一支烟,“我听阿瑞说起过你,说你和他关系很好,说你很有才华。”
陈歌谦虚道:“算不上才华,一点点小天赋。”
武飞说:“你没必要妄自菲薄,年轻人就应该嚣张一点。我听过你的歌,很有水平。阿瑞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不清楚,刚进了急诊室,还没出来。”
“怎么现在才进急诊室?”
陈歌把刚才打车和进医院的情况和武飞说了一下。
武飞测过身子对杨经说:“给那个司机三万打走。然后再去打听一下这家医院的背景,最好收购医院,如果比较棘手,我的底线是让医院把那个医生辞退,辞退以后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杨经点点头,转身去办事。
半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医生和护士出来说了一声病人脱离危险,神志已经清醒。武飞和陈歌进了病房看见上半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正在打点滴的武群,活生生像个木乃伊。
让陈歌奇怪的是武飞没表现出老子对儿子的舔犊之情,声音淡漠,“说说吧,怎么回事?”
武群的声音有气无力,“应该是梁家养得那几条疯狗之一。”
“他们怎么会针对你?”
武群不假思索道:“梁家那个败家子和陈歌有点矛盾,今天晚上我看见那人站在陈歌身后知道事情不妙,就推了陈歌一把······”
武飞奇怪地看了陈歌一眼,对武群说:“你的事我不管,帮朋友我不反对,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觉得对去做就行了。”
武飞这句话是对武群的夸赞,陈歌已经完全推翻了之前对这对父子的印象,这和王佳之前的叙述完全不一致,人和人之间的交往看来不能道听途说,总要试着相处一下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是王佳为什么要骗自己?
武飞叮嘱了武群几句,对陈歌说:“我公司里还有点事,现在看见这小子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就先走了,你和阿瑞是好朋友,有什么事你帮一下忙。”
陈歌说:“放心吧,您先去忙。”
武飞走后,武群问陈歌:“你对我老子印象怎么样?是不是特能装?”
陈歌说:“没有没有,我觉着比你高明多了。”
武群笑道:“高明什么,他就是一杀猪的。”
陈歌知道武群说得应该是武飞之前白手起家的往事,怪不得总给人一阵草莽气,原来是杀猪杀出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