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叶老太太也有些意外,只是没表现在脸上。
她抬抬眼皮扫一眼灵珑:“老身并非要责怪你,但那方婆子是犯了重罪关在院子里受罚的,你可知道?”
“是吗?灵珑从未听说过了,只以为她是一个人住那院子而已。”
张奶奶回过神来:“不知者无罪,嫂子,灵珑好歹也算你亲孙女,这么点儿小事不足为怪吧?
还有那方姨娘,犯再大的错也关了十多年了,听说她现在老眼昏花一身是病,即便放出来也走不远,嫂子你一向大度,何不干脆让方姨娘搬去听风院住算了?”
老太太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抬眼看着张奶奶似乎想说什么,这次张奶奶抢了先:“嫂子,你要做不了主的话,要不问问启昌大哥?或者让我家老爷子请他过去坐坐?
唉,虽然我们家炳昌不中用,考来考去年过三十了都还是个举人,不过我家老爷子好歹还兼着这族长的差事,偶尔请启昌过去坐坐不为过吧?”
老太太端茶杯的手晃了晃,盯着张奶奶沉默片刻,微微笑了:“小事而已,他政务繁忙,得空了一定去拜访族长他老人家。
对了,弟妹,族长他老人家身子还好吧?他年过八十太操劳不好,不要我让启程跟长老们提个建议,重新推举一位吧?”
张奶奶笑眯了眼:“好啊,我也觉得老爷子太过操劳了,反正嫡系就剩我们这一支,左右我家炳昌现在正无差事,让他顶个族长的闲差多学些人情世故,还有老爷子一旁调教,那是最好不过,免得以后临阵磨枪,闹出笑话来不是?”
这次轮到老太太脸色难看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张奶奶以自己是苏家嫡系自居,还时不时挂在嘴上。明明已经落魄到吃穿用度都需要这边接济的地步,还死活占着那嫡系的名头,把苏家祠堂掌握在手里。
张奶奶对老太太的反应看得真切,却依然笑眯眯道:“既然嫂子提出来了,那就劳烦嫂子跟启昌大哥说一声,我再去各家长老处走一圈,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那就下月十五办个仪式如何?”
老太太脸色铁青,竟被张奶奶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她讨厌张奶奶,最好的踩她的方式就是拿她那万年考不中的儿子苏炳昌做筏子,如果真让那万年不中坐上苏家族长的位置,谁还敢说他半句不是?
但话头又是自己挑的,不应怎么成?
后面张奶奶再说什么老太太都没心思理会了,只想快快打她走,别在这儿碍她眼,顺带的把方姨娘的事情也应了她还没察觉。
灵珑闻言大喜,赶紧上前行礼道谢:“多谢奶奶,灵珑一定照顾好老姨娘,不让她出门惹事。”
张奶奶也笑呵呵道:“看吧,我就说嫂子大度,什么事儿一提就应,果然如此,灵珑丫头,你以后可得好好孝顺你奶奶。”
灵珑乖巧的再次行礼:“奶奶对灵珑的好灵珑会一直铭记,以后定会好好孝顺奶奶。”
老太太有些茫然,她看向朱氏,朱氏明显有些着急。
张奶奶就势带着灵珑乐呵呵的走了。
他们一出门,朱氏就急道:“母亲,您怎能答应让那丫头照顾方婆子了?还答应把她放出来随意活动?这……”
“什么?我何时答应的?”
“就方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