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有什么打算没?和我去一躺家乡吧。哥哥结婚。”她说。
“我?”
“就是你”。
小周把两岁的女儿托给父母照顾,便去了她的家乡,一个僻静的小村庄。
“你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呀?”小周看着路边绿油油的松树林,看着眼前被车轮扬起的黄沙说到。
“是啊,你也是么?”“张妮明知故问。她在公司里,早就把各人的基本家底摸得一清二楚了。至于小周,她更是摸清了底细。他家有两个年迈的父母,父亲是退休干部,母亲是家庭主妇,一个女儿,他是独子,有两处房子。
小周虽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可童年还未过完就到城里的学校读书了,成绩优异不用说,更是长得一表人才,只可惜年纪轻轻妻子便死了,也真够可惜的。
去了才明白上小妮子的当了,哪是什么哥哥结婚,完全没有这回事。
在小周眼里,张妮就一长不大的女孩子,他哪里又猜得到,这个看似单纯不暗世事的女孩子,早已结过一次婚了。他更没有想到她会用他来做挡箭牌来搪塞自己的父母,不过,他还是原谅了她。
回来时,张妮对他,尤其是女儿彤彤可是大大回报了一番,带彤彤去乐园,陪他去展览馆看书画,他倒也不好拒绝。
转眼二月就来了,日子一晃眼又到春节了,张妮不得不回家过年了,但谎言怎么半呢,她又想到了小周。父母在家乡
已经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与同城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板”结缘。张妮死活不愿意,硬说:“我有男朋友了。”
这次,小周当然不能再帮助她了,骗人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上次纯属一次误会,也非自己而为。
当新年的礼炮还没在家里放完的第三天,张妮鬼使神差的来到小周的家乡。
他的母亲道是一阵欣喜,儿子好久没带女性回家了,老人很是为他的生活担忧,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喜欢得不得了。彤彤也对这上天恩赐来的阿姨满心欢喜,毕竟孩子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只有x小周头皮发麻,剪不断,理还乱。
一天,他抱着一大叠档案走到办公室时,突然手一松,失去了力量,坐到了地上,站不起来。
“小周,怎么回事?”同事把他扶到了椅子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要是被她看见怎么办啊。
“小妮,你不要过来。”他坐在椅子上,觉得浑身失去了一切力量,他想起前日医生诊断的话:“典型的肌无力。”
“小周,你看,漂亮吧,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连个名字也没有留下。”张妮说,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他微笑一句话也没有说,连头也没有转动一下。
“下班我给你做鱼吃。”她看着他说,她以为花是他送的。
他只是笑,此时的他正被一股力量夺去了全部力气,抬不起手,转不了头,是那么的无力,他忍着,尽量不让她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他们快订婚了,这花不知道是谁送给她的,但他准备送给她的戒指在抽屉里。
他尽量保持淡定,只笑不语。他尽量不要让她知道这个消息。
她大大咧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到了她的办公室,并未察觉到他有何不同。
他盯着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他就放心了。
他想拨通电话,却又抬不起手,他想振作,却更无力,最后昏厥过去。
他在梦中,先是看到她决然离开自己,他无力却又拉不住他执意要走的心。
模糊睁开仿佛坠着重力的双眼,他看到她握着什么坐在自己面前,他想抬起手来摸摸她的头发,却不知道手在哪里,他竟连感觉也消退了。
最后,她的影子慢慢散淡在他的眼里,他觉得全身无力了,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后来,他便收到了医院的病情通知单上写着:”典型的肌无力“,后来,她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