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没话说,乖乖的吃完了东西,然后忧心忡忡道:“你等会回去,看看咱家那边……”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计划好的呢,放心,很快就回来。”
吃完饭,让秦母继续躺下休息,秦恬拿上大衣,又在二楼病房区那儿溜达了一会儿,那儿护士,副官,士兵们,忙忙碌碌的喂药打针看伤吃饭,依然看不到奥古斯汀。
秦恬没办法,跑出医院。
她坐地铁到老屋那儿拿了面包和牛奶,天气冷,牛奶还能喝,她狼吞虎咽一下子吃掉了半个,然后打着嗝抱着剩下的食物出了门,往戒严区赶去。
路口已经没了路障,看来戒严已经结束,秦恬一阵高兴,马不停蹄的冲到福气楼,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福气楼里面桌椅凌乱,碎盘满地,一副台风过境的样子,秦父正和康叔拿着簸箕和扫帚收拾着,看到秦恬,也没说什么。
“阿爸,这是怎么了?!”
秦恬走进去,地上都是垃圾,连落脚的地方都难找。
她甚至在碎片中看到了弹壳!
“阿爸,你们受伤没?为什么还有弹壳!?啊!还有血?!”
“晦气啊,阿恬。”秦父叹气,“几个法国特务,昨天早上躲到这附近,德军挨家挨户的搜,好死不死他们躲在我们店里,他们劝降不成就开打,可怜了我的店啊……”
“你你你有没有受伤咧?!”秦恬上上下下的摸秦父。
“没事,我到的时候,我们店里的已经被抓出来了,但是听说还有几个在附近别处躲着,又折腾了一下午,昨天半夜解的禁。”秦父把碎木头碎瓷片扫进簸箕,心痛不已,“这种事情,都找不到人赔偿,这一大片地方好几家遭殃,听说抓出了十来个特务,我还算运气的,你常路过的那家面包店老板娘,被流弹击中,当场就去了,哭都没处哭……你阿妈呢?”
秦恬听得酸涩不已,回答道:“阿妈担心你,老屋又没炉子,生病了。”
“啊?”秦父扫把都掉下来,“她现在在哪,没事吧?!”
“我遇到个朋友,送到医院去了,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我没带钱,回来看看。”
“哦,没来也好,你先拖着,大概晚上我和你康叔就理好了,你阿妈也不至于太担心……真的差不多好了?”
“真的,本来也不是大病,打个针吃点药就好了。”
“诶,真要谢谢你那个朋友,你这丫头出门也不爱带钱,现在欠了人家了吧。你还差别人多少钱?” “我,我还没问。”秦恬囧,“看病要多少钱?你先给我。”
“阿爸阿妈身体好,也没去看过,不清楚啊,要不,钱包你先拿去,还一点是一点。”
身体好还一个气急攻心就病了,哪门子健康啊,秦恬腹诽,接下钱包,打开一看,也就几十法郎,不过也算多了,她放好钱包,拿起了扫帚。
“你干嘛呢?”秦父问。
“帮你打扫啊。”秦恬一脸理所当然,“不会你俩老爷子在这儿慢吞吞弄吧,我这么个壮劳力你要赶出去?”
“壮劳力?哼,娇滴滴的小姑娘……你到楼上吧,二楼三楼归你,弄好了就走吧,去照顾你阿妈,别的就别管了。”
“你都知道我娇滴滴了还给我分派俩楼层!?”秦恬这下不自称壮劳力了,一边惨叫一边屁颠屁颠上了楼,一看二楼,虽然桌椅乱了点,但没什么大变化,“阿爸!?二楼没什么事儿啊。”
“枪战在一楼就够了,二楼三楼是德国兵担心没抓完搜查了一遍,把桌椅搬回位子就行了,反正楼上又不开放。”
“哦。”秦恬缩回头,又觉得不对,大叫,“那咱家呢!?”
“昨晚儿弄好了。”
“……”看来也被搜查过了,要不要这么细致啊!
秦恬满腹牢骚整好二楼三楼,相比二楼,三楼包厢区更悲剧,几个锁好的包厢门都是被踢开的,锁坏了不说,门也要换。
这损失可大发了。
一直弄了两个多小时才弄好。秦恬下了楼洗漱了一下,给秦母带上了毛巾等东西,一旁秦父走过来,手里提着个蓝布包裹,里面是个大食盒,另一只手也有蓝布包裹,包着一个搪瓷锅,他把两个包裹递过来:“拿得动不?”
“吃的?”
“恩,食盒里是你们俩的晚饭,菜够多,放开吃,锅子里是鸡汤,煲了两个多小时,够味儿了。”
“这么一锅,怎么吃的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