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德国什么时候和日本勾搭的,但是二战初期双方似乎就很密切了,在德国人看来,日本是一个盟友,而此时日本正在亚洲和中国死磕,如果说自己是中国人,难保这人不会一时图个方便把自己直接交代在这……从刚才拿火柴威胁人的举动看,这哥们是个心狠手辣的,而且身居高位,不怕法律……
“我,我是……”她艰难的张口,那个日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她放弃一般的垂下头,低声,却坚定的说,“中国人,我是中国人。”
那人又沉默了一会,说话了,声音柔和了不少:“其实你可以说你是日本人。”
“不,我不是。”秦恬已经感觉到脖子在发麻了,但是身心的舒爽却更加让她开心,“我就是中国人,日本正在侵略我的祖国,我以假扮他们为耻!”
“呵,很好。”油桶忽然又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束强光,秦恬眯上眼,不敢看外面,只能用手挡着眼睛默然不语。
“出来。”
“啊?”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诶?!”
国歌
这是一个典型的日耳曼美男子。
深陷的眼窝中,大小适中的眼睛里是海蓝的瞳色,即使是夜色中也能看出他皮肤的白皙光洁,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尖而微翘的下巴,帽子下隐约可见几缕金色的发丝。
秦恬通过自己只到堪堪到他肩膀的悲催对比判断出这哥们少说一米八五,却一点也不显壮,腿长的让人羞惭,典型的九头身黄金比例。
再加上那身岩灰色的陆军军装……
秦恬暗自点头,后世德国背尽骂名,却从没有人对他们的军装有丝毫不爽,果然是有理由的!
二战片中扮演德国军人的总是不那么光彩的形象,连带着穿那军装的也必须猥琐一点才能满足看客的正义之心,可是现在当她直面这身军装的冲击,还是有一种尖叫的冲动。
秦恬不懂怎么判断德国的陆军军衔,只能跟在后面暗自忐忑的猜测。
“你会说中文吗?”前面那人走在废墟中好似闲庭信步,显然他对自己手下的“清扫”能力非常自信,连问话都是柔和的。
秦恬点点头道:“恩。”
“说两句来听听。”
“那个,我说了,你听得懂吗?”秦恬自认她即使身为亚洲人都没分清过日语和韩语,一个欧洲人听中文能产生什么感觉?
他顿了顿,微微转身,秦恬看到他手还似有若无的按在腰间的枪上。
妈的!这分明是还怀疑自己啊!不说就没命啊!
秦恬没好气的用中文道:“去死!“
他歪歪头,眼里笑意盈然:“你在跟我说再见吗?“
秦恬这才想起,中文发音的去死和德语口语的再见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你对一个德国人说去死他会以为你在跟他告别。)
随便骂个人都能碰上如此“美好”巧合,秦恬不禁为自己的才华拜倒,她只能踌躇一下道:“差不多,是再见的意思吧。”你都去死了,当然不会见了!
“哦。”他一副很好学的样子,点点头 ,“你的声音很好听,中国姑娘都这样吗?”
“……”感觉自己在跟一个日本鬼子说话,听着像是,你们中国花姑娘都这样吗?
秦恬摇头,拒不说话。
“波兰语真累。”他道,“你似乎也不大擅长波兰语,会英语吗?或者别的什么的。”
秦恬回味了一下,忽然发现,现在的自己似乎非常牛逼。
这身体的记忆自带了德语法语和一些残破的中文,而自己带着中文英文和一些残破的德语并且学了一些残破的波兰语,也就是说两相结合一下自己有着流利的德语法语中文英文还有残破的波兰语……喵的复合型人才啊,这时候穿回去该多美好!
考虑到法语自己还没什么机会实践过,秦恬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讨好下这家伙,她用德语道:“或许你可以换回你的母语。”
“哦?会说德语?”他来了兴致,“听起来似乎是柏林口音,你去过德国?”
“是的,我在德国上的大学。”
“那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来找哥哥,他来这儿上的大学。”说到素未谋面的秦九,秦恬有些低落。
敏锐的察觉到秦恬的变化,他问道:“你哥哥?是那个跑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