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迪生不依不饶,“赶紧的,每个月都拖!仔细点!”
我火速打开财务报告,开始核实。这份助理工料测量师的工作来之不易,妈妈给大姨邻居的大学同学送了三万块礼物才换来,有时想想,真想哭,三流大学也是大学啊,为什么我找工作时还不如中专生?这份工作背后的真相只有我和家人知道,三万块,十个月的工资,刚刚跳舞庆祝脱了学士服,一瞬间,华丽丽穿上了三万块的囚服。这就是世界,这就是现实。
“干嘛呢?”姐姐的电话,“晚上有事吗?”
“给老大写报告呢!忙,有事儿快说!”脸大的人有好处,一边打字,一边夹着手机包电话粥。
“你姐夫,给你介绍一个男孩,挺好的,设计院的,独生子,博士后,暂时收入不高,不过是潜力股。”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姐姐的眉飞色舞。
“多大年纪?”
“39。”
“39,博士后还收入不高,姐姐,这说明他能力有问题,不要说是博士后了,就算是博士前我也不要。”
“你怎么这么挑呢!”
预感到说教会排山倒海而来,果断挂上了电话。贫贱夫妻百事哀,贫贱夫妻多是非,多少今生今世相守的美丽承诺都敌不过毛爷爷头像的**?
六点,财务报告终于完成,一天工作结束。我匆匆忙忙赶往老船吧,七点,闺蜜之一倩倩举办自己的欢送会,欢送自己离开天津去首都大北京发展。我赶到时,已经七点半了,倩倩是个四肢民,马上就要成为胸民,喜形于色。
“晓蓉,你来了啊!怎么这么晚,车坏半路了吧,破夏利赶紧换了吧,雾霾污染,跟夏利有很大关系。”
眼前这个穿金挂银的女人还是不是当初满胡同追着我跑的小女孩?听了这话,没太在意,早已习惯,我笑笑。抓起了一串羊肉“不能换,小夏省油啊,百公里五个油!你那辆mini最起码10个油吧!”我笑着,真傻!这桌子上所谓的朋友都希望我生气,对不起了各位,偏不!
“别提了,mini淘汰了,去北京没法开啊,你们也知道,天津牌照进北京多麻烦!”
“是啊是啊!可麻烦了!你以后是首都人民了,来回不方便!”涛涛迎合。
倩倩拽了拽耀眼的爱马仕围巾,“到北京,我就换车,换辆途锐,这车大啊,人开着舒服,是吧,晓蓉啊,赶紧换车吧,上次坐破夏利,我这老腰啊,疼了三天。”
我选择了沉默和低头猛吃,整个饭局下来,只笑,只吃。
三月初春的天津有些冷,旋开暖风开关,我坐在小夏里,手一直在颤抖。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什么侦探梦,什么柯南梦?此时此刻,梦想二字对于我很简单“有钱!我要做个有钱人!”
愤懑于胸,油门被我踩到底,车速飚上了100,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一个可笑的梦想,一个小夏极限的100迈,将我的人生彻底颠覆。多少人,不相信命运,那晚,命运之神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在年轻时,我们难免彷徨,什么柯南梦,屁一样的侦探梦,都去见鬼!我,黄晓蓉要做一个有钱人!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愤懑于胸,油门被我踩到底,车速飚上了100,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一个可笑的梦想,一个小夏极限的100迈,将我的人生搅了个天翻地覆。多少人,不相信命运,那晚,命运之神戏耍的人不止我一个。
一辆q7从右侧超车非故意剐蹭了小夏,小夏没有掌握好平衡从高架桥翻下去了,我最后的梦想是惊慌失措死死抓住方向盘,能不被甩出车身。梦想那么脆弱,直到身体腾空时我还在祈祷,反复向神佛强调生平做的好事,反复默念南无阿弥陀佛,脑袋撞上桥墩子时,时间静止了,没有嘲笑声,没有倩倩轻蔑的眼神,没有三万块囚服,没有相亲,一切停止,我不再抗拒,这么舒展,这么自由。
剧痛之后,我看到一条白光森森的隧道,一个老太太冲我招手,定睛一看是我过世多年的姥姥,“晓蓉,晓蓉,来这里!”
“姥姥,我是死了吗?”
“傻孩子,你没死,现在是假死,你还有好多使命呢,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怕你傻乎乎的领了鬼心,那便真是死了!”姥姥的笑容温暖无比。
“没死,没死?可我的头怎么这么疼,还有,没死怎么能看到您?没死怎么哭不出来?还不流血?”我也急了,连忙问。
姥姥没有回答,将一块乳黄色的玉放进我手里,玉石接触皮肤的一瞬间,我全身仿佛被火烧一般疼痛,“孩子,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离开这块玉,这是你的命运!”说完,姥姥消失了,而我,短暂烧心疼痛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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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凶手邀约
“其实,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受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