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梁梁招手沙湾湾来,
死黑门的裤带解不开,
车车推在路畔畔,
把朋友引在沙湾湾。
梁梁上柳梢湾湾上柴,
咱那达达碰见那达达来,
一把搂住细腰腰,
好象老山羊疼羔羔。
脚步抬高把气憋定,
怀揣上馍馍把狗哄定。
白脸脸雀长翅膀,
吃你的口口比肉香。
白布衫衫怀敞开,
白格生生的奶奶露出来。
哎哟哟,我两个手手揣奶奶呀哎嗨哟,
红格当当嘴唇白格生生牙,
亲口口说下些疼人话。
杜老汉的两颗门牙早掉了,因此唱歌也有些漏风,但他唱得很动情,很投入,眼睛半合着, 似乎已经看见那〃红格当当嘴唇白格生生牙〃。
钟跃民忍俊不禁,开怀大笑∶〃杜爷爷,再唱一首,太有味儿了。〃
杜老汉唱得兴起,又换了一首歌∶
一更子里叮当响,
情郎哥站在奴家门上,
娘问女孩什么响,
东北风刮得门栓栓响。
二更子里叮当响,
情郎哥进了奴家绣房,
娘问女孩什么响,
人家的娃娃早上香。
三更子里叮当响,
情郎哥上了奴家的炕,
娘问女孩什么响,
垛骨石狸猫撞米汤。
四更子里叮当响,
情郎哥脱下奴家的衣裳,
娘问女孩什么响,
脚把把碰得尿盆子响
……
钟跃民笑道:〃这是首偷情的歌,太生动了,那女孩子蒙她娘,话来得真快,情郎哥更实际 ,只管办事,一声不吭,有什么娄子有女方顶着,杜爷爷,这信天游里咋这么多酸曲儿?〃
杜老汉点起一袋烟嘟囔了一句:〃心里苦哩,瞎唱。〃
钟跃民问:〃为什么心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