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岗对着夜空缓缓而道:“这还不明白吗?皇后娘娘已经下了懿旨,三年内不许王爷踏进静雪阁半步,带上我们过去,一则可以掩人耳目,二则嘛……”
黄岗话说到一半停住了,马庚着急:“二则是什么啊,干嘛不痛痛快快说出来!”
汪林在旁边插嘴道:“二则恐怕就是兴师问罪了。”
“兴师问罪?”李力和王玉同时惊呼,他们不明白,王爷为何要过去兴师问罪。
“这还不简单吗,汪兄弟的眼睛皆是因闵南王而起,虽被我们劝住了,去不得小梁国,心中焉能咽得下这口气,唯一的发泄办法便是去找四王妃了。再说了,这次去小梁国也是为四王妃办事,事情弄得如此,她也是源头啊。”
“哦”马庚几人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是不知道明日一早,又会发生何种事情。
黄岗向前一步:“汪护卫,我扶你进屋休息吧。”
“唉!”汪林叹口气,伸出自己的右手。
黄岗搀着汪林,缓缓向屋内走去,并轻轻说道:“刚才王爷不是说过了吗,明日一早就安排人入宫,请最好的御医过来络你诊治眼睛,你放心好了,应该无恙。”
黄岗在旁劝慰,可汪林却感觉不到一丝希望,张了张嘴才挤出一句话:“谢谢兄弟宽心,走一步算一步吧。”
两人进了屋,马庚几个也各自入了房间休息,一夜无话。
吃过早饭,约辰时,四王爷带着汪林几位便到了静雪阁。
刚进入院门,便听到屋内传来“咯咯”的笑声,还件随着一个男子的讲话声音,四王爷眉头一皱:谁在屋内谈话?
那人自然是三皇子,他一大早便来到静雪阁看闵雪晴,刚开始闵雪晴听得多说的少,后来两人越聊越熟悉,闵雪晴的话题也多了起来,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似乎都忘记了时辰。
此时,闵雪晴正在给三皇子讲一则笑话,某君再婚,新婚之夜,灯下看新娘,粉迹深处,皱纹如织,不禁帐然问道:
“娘子芳龄几何?”
“四十少二。”
“不止吧”
“你眼力不错,四十有五了。”“你我既然结为夫妻,何必撒谎呢?”
“实不相瞒,实足年龄已五十四了。”
上床后,新郎突然想起盐罐没盖,“我得到厨房把盐罐盖上,免得老鼠价吃。”
新娘不禁笑了起来:“傻瓜,我活了六十八年,还没有听说老鼠偷吃食盐呢!”
“哈哈。哈哈……晴儿妹妹你可笑死我了,新婚之夜娶个奶奶回去拉,哈哈!”三皇子毕竟才15岁,听到尽兴之处,早也是笑得忘乎所以。
两人谁也没注意燕成和阴沉着脸已经站在了门口,待到闵雪晴看到时,他眼中已然能喷出火来。
闵雪睛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赶紧敛了笑容,三皇子也案觉到了异样,回头这才看到门口的燕成和。他倒没有尴尬,只扫他一眼并未言语。
燕成和把袖子使劲向身后一甩,极力压下一口气,踱着步子走进屋内,来到厅堂之中,走到太师椅边上,安稳的生在椅子之上。
这才侧过脸来,略带讽刺的说道:“接着聊啊,怎么没声了?”
三皇子立时气恼,他站了起来:“我和晴儿妹妹聊会天,难道触犯了王法不成?还要你在这冷嘲热讽!”
从小梁国一路走来,黄岗太熟悉这三皇子的脾气了,骄横霸道,几乎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若两人争执起来,这可不是好兆头。
黄岗赶紧上来打圆场:“三皇子,四王爷今个过来看看王妃的伤势。”
刚才三皇子那番话,立时把四王爷的肺都气炸了,他一下从太师椅上又站了起来:“这里可是我北王府,哪里容得你在此蛮横,来人啊,给我将他拖出去!”
四王爷刚说出此话,伊山已经把三皇子紧紧护在右侧,“有伊山在此,谁敢动我小梁国三皇子!”
这事情弄得,只两句话,便已经是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而这时候听到王爷令,马庚已经冲了过来,正好和伊山打个照面,四目相对,已经没了丝毫情谊,有的便是对主子的效忠。
闵雪睛见此,心中气愤,我这一身份,都是拜你母亲所赐,若不是三皇子将我救下,许就被活活烧死了,你不但不感激人家,反而还恶语相加,当真是耳恶。
想到这里,闵雪睛面带怒容,眉毛微挑,对着燕成和说道:“皇后娘娘不是三年内不许你踏静雪阁半步吗,王爷怎地不听懿旨。”
声音虽不大,在此时紧张时刻,掉根针都能听见动静的时刻,闵雪睛这句话无疑是天上炸雷,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尤其是燕成和,眼中除了愤恨,又多了几许哀怨,他不明白,自己为了她屡屡遭母后斥责,为了她,几次三番违抗她的懿旨,为了她,第一次和母后撕破脸皮,就是为留住她王妃的位置。
可,可现在却又如何,他看到的是一张毫无生机,冰冷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