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语,炉火正旺,将这冬日的寒冷驱逐的一干二净,此时此刻,多了一分宁静,少了一分飘摇,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想着一点点心事,空间,似乎又回到了现代,那个坐在飘窗上喝咖啡的现代女孩穆雪。
夜慢慢沉沉下来,两人都已经睡下,今夜,是如此的安静,有人沉静在喜悦中,有人已经在做着美梦,而有的人,此时正寝食难安。
纳兰贵妃府,厅堂之中,纳兰此时正斜靠在床铺之上,脸上略有些苍白,看着有些虚弱,刚刚生产完,脸上又充满了怒气,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森和恐怖。
她目光没有任何温情,声音如冬天的风儿般凛冽,眉头微皱,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话语:“你说,今天早上那个婴孩哭过两声?”
对面之人乃是一个嬷嬷,此时早已经吓得筛糠般抖动起来:“贵妃饶命啊,饶命啊!本来是喂那个孩儿服下安睡药物,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是风吹着了,就忽然地醒了,然后哭了两声,奴才都吓死了,慌忙将娃儿的嘴巴捂住,匆匆忙忙抱了过来。”
“废物,真是废物!”纳兰有些气急败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慢慢问道:“那个,那个女娃埋,埋了吗?”
嬷嬷点点头:“埋了,主子放心,谁也没看到,埋到荒郊野外去了。”
此时,纳兰紧闭双眼,缓缓留下两行眼泪,心中默默念道:“女儿啊女儿,原谅母亲的狠心那,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若是留下你,娘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人性的残忍有时候令人发指,贪婪的欲望,令人类丧失了本来面目,为了名利,可以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也可以千方百计害自己的父皇,人性,当丧失之后,之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儿,纳兰心中免不了伤痛,她任由眼泪缓缓而下,良久之后,终于慢慢睁开眼睛,刚才的哀伤,此时荡然无存,只是眼中露出一抹凶光:“按照你说的方位,当时孩子哭泣之时,应该是在如萱的庭院附近,若是有人听到,也应该是他们那里,所以从今天开始,给我加派人手,仔细监视他们,若是有什么异状,及时告诉我,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斩草除根!”
那嬷嬷听从命令,慌忙出去安排,此时,纳兰缓缓起了身子,走到那小人旁边,轻轻俯下身子,凝视着这个陌生的孩子,不知道他的父母姓氏名谁,当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纳兰的儿子,也许以后,你还要继承蜀国的皇位,而我纳兰,便是这蜀国的皇太后,一切都靠你了,我的孩子,我的儿子……纳兰兰了良久良久,看够了,终于回到床上,但心中,依然放不下心的,便是孩子的那两声啼哭,谁也不能阻碍自己的道路,若是谁挡住去路,唯有死路一条,她的眸子闪了一闪,心中忽然有了一条计策。
第二日,天光放亮,纳兰府中早已经是热闹非凡,后宫为孩子准备的那些格式花样的衣服和鞋子,足足堆了一整间屋子,若是寻常百姓家,这些衣服,一辈子穿的都有了。
如萱也已经早早起来,昨个纳兰生了儿子,今天定然要去道喜,礼物早就备好了,她为孩子准备了一对翡翠手镯,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一切首饰妥当,闵雪晴这才醒来,闵雪晴的左眼皮就突突跳了起来,这就慌忙起身,走到如萱近前:“姐姐,这左眼皮跳得厉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兆头。”
如萱笑笑。顺手刮了闵雪晴的鼻子:“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姐姐就出去给纳兰贵妃道喜,等会啊就回来了,你在这里等着姐姐啊,等姐姐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说完这话,拿着备好的礼物,这就出了庭院之门。
闵雪晴刚想跟出去,未曾想却被宫中护卫拦住:“皇上有令,从今天开始,你不可以踏出这庭院一步!”
闵雪晴止住脚步,原来自己被皇上软禁起来了,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但心中明了,福寿膏的事情弄不清楚,自己是不会死的,所以无需担心,既然不让出去,那就不出去呗。闵雪晴慢慢又回了屋子,心道,不管如何,还有如萱做伴,这样倒也不错。
闵雪晴回了房间,仰头躺在床上,将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又细细琢磨一遍,燕国的皇宫已经是风平浪静,而鹰王再也没了可乘之机,当然,这也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若是鹰王自己放弃侵越,如果他能写下诏书,敬告天下,从今以后,永不侵犯别国,天下一分为三,各自守住疆土,从此以后和睦相处!若是这样,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闵雪晴正想着心事,心道,他怎么来了,正思量之时,鹰王已经步入房间之内。
闵雪晴不属于他的妃子,也不属于他的臣子,而是被他劫持来的人质,所以,闵雪晴无需跪下,也根本就没那个意思,见到鹰王,闵雪晴还故意将脸侧过去,看窗外的风景,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鹰王的到来。
第二六二章 圈套
蓝剑跟随左右,看到闵雪晴如此,大声呵斥道:“见到皇上不下跪,大胆!”
闵雪晴转过脸庞,盯着蓝剑的眼睛,声音中透着讥笑:“马庚,你跪得不少哇,在北王府见到王爷都要下跪,真是委屈你了。”闵雪晴故意戳到蓝剑的痛楚,这几年以来,忍气吞声,的确吃了不少苦头,闵雪晴如此说,蓝剑顿时怒容满面。
正欲发作,鹰王摆摆手,缓缓走到她的身旁:“闵雪晴,今天留下你的性命,那是因为朕仁慈,若你知道好歹,最好将福寿膏的事情讲清楚,若是不说出实情,今日,朕对你不客气!”
听鹰王如此说,闵雪晴并未生气,她将头转了过来,看着鹰王:“那现在我便告诉你,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福寿膏的秘密,若是你对我……或者说我死了,估计你的性命也不久远矣。”
闵雪晴说出这些子话,鹰王心中自由思量,他知道闵雪晴所言非虚,自从喝了那酒上瘾之后,自己头一次听到了福寿膏这个名字,而他搜尽天下名医,竟然谁也看不出端倪,那酒中到底为何物?
虽然她的话令鹰王气恼,但自己的确离不开闵雪晴,至少是现在不可以,她说的对,若是她死了,自己也许真的就无可救药了。
只是,心中虽那么想,脸上却未曾表现出来,一代帝王竟然被一个女子要挟,竟然惨败到她的手上,这是何等的耻辱,鹰王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算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一股杀气,猛然出手,瞬间便卡住了闵雪晴的脖颈。
闵雪晴也不反抗,任由他这么抓着,嘴角含笑,费力的挤出一句话:“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鹰王闻听此言,恶狠狠说道:“你以为朕不敢吗?嗯!”
“那你就试试吧。”闵雪晴故意刺激鹰王,鹰王的眸子闪了一下,嘴角抽动起来,随即,手臂猛然松开,刹那之间,耳膜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随着倒地的“扑通”之声,闵雪晴的身子摔在了桌椅旁边。
感觉嘴角有一丝丝咸,闵雪晴费力伸出手臂,用力的揩去血清,而后双手扶在桌子上,缓缓起了身子,她颤颤巍巍站起来,又慢慢走到鹰王身旁,只是这次,笑得更加灿烂,甚至有些讥讽的味道:“怎么,你忍不住了,那好啊,如果你有种,今天就将我打死,过几天你去地狱陪我好不好啊,哈哈……”
鹰王的身子忍不住后退几步,忽然感觉,他已经彻底被眼前的女人击败了,自己的英明一世,没有想到却毁在她的手中!自己拿女人当作武器和衣服,未曾想,这件衣服却毁了自己的一切!这是何等可笑之事,鹰王有些想不通,甚至有些迷茫,而这种担心,蔓延至全身,忽然身体冰冷起来。
此时,他明白了这种滋味,懂得了被人要挟的滋味,终于体会了生命在他人手中的惶恐和惊慌,尽管,他也是一代帝王……鹰王是担心的,还有稍许的绝望,他再一次在闵雪晴之时,眼睛中少了一些霸气,多了几抹落寂,甚至自己那曾有的骄傲,也荡然无存,鹰王的声音软了下来:“你要朕怎么样,才可以将福寿膏发治疗方法说出?”
听到他终于自己说了出来,他妥协了,终于妥协了,败在了毒品的手上,没有想到这祸国殃民的东西,竟然能解了自己燃眉之急,竟也成了一种武器和法宝,闵雪晴心中顿时舒畅起来,她的眉毛一挑,盯着鹰王的眸子,一字一顿回道:“第一,给我解药,第二,诏告天下,从今以后鹰王绝对没有侵犯之心,天下一分为三,和睦相处,绝对不再起战乱!”
“痴人说梦!”听到闵雪晴如此说,鹰王顿时勃然大怒。
闵雪晴不急不恼:“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待,我还剩下一百天的生命,而你,则只有三天的考虑时间,那罐酒若是没有了,恐怕你的病又要发作了,你就再品尝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你!朕生不如死,定然也会让你生不如死!”鹰王恶狠狠说出此话,闵雪晴朱唇轻启,笑着回道:“生不如死的是你吧,待得酒没了,到时候,我可是你的救星,给我磕头下跪的份儿都有,哪会舍得让我生不如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