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江澈吃过最好吃的一块馒头了。
“啧啧,冬儿你这样,郑叔和你有竖哥哥可要吃醋了啊。”郑书记躺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拿手臂枕着脑后,侧头过来,哀怨地说道。
“吃醋?”冬儿看他一眼,扭头问江澈,“哥哥,什么是吃醋?”
“就是说冬儿对我特别好,你有竖哥哥和那个坏叔叔看着既羡慕又难过。”江澈笑着跟她解释了一下。
“哦……”一边点头一边长长的哦一声,冬儿理解了,转身站好,叮咛说:“有竖哥哥,下午要背少一点,然后,郑总叔叔……要加油。”
钟家姐妹笑起来,江澈和陈有竖互相看看,忍俊不禁。
看冬儿走到自己面前,陈有竖连忙先故意打了个饱嗝,说:“哎呀,我吃的好饱啊。”
他这一面,江澈觉得要是临州那些人看到了,得集体懵逼。
“那……”冬儿局促一下,无奈把掰下来的馒头塞嘴里,小脸一边鼓鼓的,上前拿起陈有竖肩膀上的毛巾,替他擦了擦汗。
钟家姐妹看着,满眼的小星星,直恨不得自己刚刚也去扛包了。
“到我了没啊?”郑大爷躺在大石上,着急打趣说:“冬儿乖,快来给郑叔捶捶肩膀、后背。”
“嗯。”冬儿应声,准备走过去。
江澈和陈有竖抢先一步,一人拎一边胳膊,把郑书记拖了一起。
“该去扛包了。”
…………
装卸货物的工作并非时时都有,人多活少,下午两点不到,船空了,今天的活也就到此为止了。
江澈三人一起排队,把签筹合一起算,扣掉工头拿的两成后,一共到手82块。
他们从队伍里出来的时候,刚刚说过话的那个灰衬衫中年男人从面前经过,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拿了钱就赶紧走,别停留了。”
话说完,人就走开了。
郑忻峰错愕一下,困惑问道:“怎么回事,咱们规矩钱不都已经按例交了吗?这还兴抢的啊?”
陈有竖警觉地朝四方扫了一眼。
妈了个巴子,第一次为82块钱紧张成这样,江澈郁闷一下,朝钟家姐妹示意一下,让她们带着冬儿赶紧过来,然后迅速离开,准备回去。
可惜,还是被截住了。
来人有十二三个……前后一起,把路堵住了。
“新来的?”对方问。
“对。”江澈点了点头。
说话的同时,江澈三人缓慢移动,默默转到侧方向,将钟家姐妹和冬儿挡在身后,将前后围堵的人,变成左右两侧。
陈有竖不吭声,站在江澈身边,双肩微沉,随时准备动手迎击。
“坐谁的船来的啊?”对方似乎没察觉什么不妥,又问,“怕不是我们蛇哥这边的船吧?”
江澈笑一下说:“不清楚,就知道上船,守规矩,没打听。”
他这几句话答得滴水不漏,对方几个人互相看看,正当中站出来一个说:“那也行吧,我就当你是坐我朋友的船来的,今天不加你钱,教你规矩……你们呢,在这呆也好,做事也好,要交保护费,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