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孟瑶说的这一番话,她目光不善的看了她一眼。
倒是聪明!
她尚未提问,孟瑶就已经先将所有的事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说了甘愿领罚这样的事。
若不是那蝈蝈儿的腹中塞了一粒红豆,与那时表哥给她的定情信物一般,现在听了孟瑶的这一番话,她指不定还真的会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便说道:“哦?你自己编的蝈蝈?”
叫了谷雨过来,吩咐她:“你去院中摘几片竹叶过来。”
孟瑶一听这话,心中就知道要糟。
果然,等谷雨回转来,宋霓云就说道:“你不是说自己会编蝈蝈?既如此,当着本宫的面,再编一只给本宫看看。”
孟瑶:。。。。。。
他妈的!早知道那时候在围场就该央柳沉舟教她编蝈蝈才是。
脑中急转,立刻再找说辞。
“没有想到会被娘娘看出来,奴婢,奴婢该死。”
孟瑶心有不甘,然而也只得趴下去对宋霓云磕了个头。
她原就不习惯动不动就对人下跪,自在李承策身边伺候以来,先时偶尔还要跪一跪,但近来李承策对她极其的宽容,她不说跪了,便是对李承策行礼的时候都很少。没有想到今日却要再次重温下跪磕头的滋味。
而且,这隆冬的天气,外面还下着雪,她跪在这冰凉的水磨青砖地上,膝盖都快冻的没有知觉了。。。。。。
忍着从膝盖那里传过来的冰凉入骨的冷感,孟瑶额头抵在地面上,声音听起来越发的诚惶诚恐。
“实不相瞒,奴婢并不会编蝈蝈,这只蝈蝈,是,是有人送给奴婢的。奴婢一开始是为了讨小殿下的好,所以才说是奴婢自己编的。奴婢不该说谎话欺瞒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这蝈蝈是什么人送你的?”
宋霓云心中激动,立刻追问,“快说。”
孟瑶心里有几分犯难。
她是肯定不能将实情说出来的。
宋霓云原就是个胆大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当年她尚在闺阁的时候就敢做下在世俗之人看来不可饶恕的婚前失贞,珠胎暗结这样的事来。后来指婚的圣旨下来,她更胆大的要跟柳沉舟私奔。
这会儿她才见到这只蝈蝈就已经激动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再告诉她现在柳沉舟就在怀栾围场,一直念着他们母子两个,那她一激动下来,指不定接下来就会干出什么事来。
李承策又是个十分聪敏细心的人,到时候要是被他给察觉到了。。。。。。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啊?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普天之下最尊贵的男人。到时他一震怒,柳沉舟还能有命在?宋霓云和李明轩母子的下场只怕也不会很好。
就是她自己。。。。。。
李承策虽然现在待她是有几分不同,但那有什么用?到时候等这件事一查明,她帮宋霓云和柳沉舟暗中联络的这个罪名肯定跑不掉,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为了他们四个人着想,这件事她势必得继续期瞒下去。哪怕宋霓云因此怨恨她,责罚她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