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扬起嘴角,暮霭纤细的双臂环住楚天阔的脖子,然后在他耳边轻吹了口气,“现在告诉我,或者,今天开始,以后晚上都给我睡地板。”
楚天阔一僵,紧接着楚楚可怜的看向怀中的佳人。“好暮儿,我不要睡地板。”
“那就老实交代。”杏目一凛,暮霭鼓起香腮,摆出一副泼妇的样子。
凤眸中光线一暗,楚天阔一阵心跳加速。因为暮霭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引人犯罪。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浑身的火,楚天阔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下巴抵在了暮霭的头顶上。
“秦天豪,就是魍。”
原来,秦天豪虽是长子,却因生母只是一名歌姬而在秦府备受欺凌。一次偶然的机会,还是皇子的楚天阔,无意中在秦府,发现了遍体鳞伤,躲在角落里的他。
秦天豪倔强不服输的眼神打动了楚天阔,没有询问原因,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安慰。“跟着我,站在别人的头顶上,或者,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只能躲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一句话,秦天豪便死心踏地的追随于楚天阔左右。
那一年,秦天豪十二,而楚天阔,只有九岁。
从那天起,楚天阔便每天派遣手下的高手,暗中对秦天豪进行教导。
十八岁那年,秦天豪一举夺下文武探花。天子钦赐其御前二品行走头衔,并担任刑部都尉,其位置相当于公安部长,也就是所有的捕快都归他调遣。
明里,他是朝廷命官,可实际上却是楚天阔培养出的死侍,一切效命于他。听到这里的时候,暮霭一点没感到意外。楚天阔那种“飞人”(非正常人类),有如此的势力,一点也不足为奇。
而此次,秦天豪在调查罗刹堂拐买少女一事,楚天阔又同时授意他去调查罗刹堂同金乌教之间的关联。就在任务即将圆满完成的时候,秦天豪发现了金乌教在罗刹堂潜伏的暗线的名册,而他也因此中毒昏迷。
这份名册,是金乌教上一任在蜀国负责侵吞罗刹堂的人建立起来的。只是还未来的及教给谢斌,人就在司徒锦桦追查灭们之的时候,给糊里糊涂的灭了。所以,谢斌也同样在寻找这份名册。只是那个时候罗刹堂并未彻底被谢斌掌握,秦天豪所中之毒,他也无法解救。可是又急于得到名册的下落,于是,便有了谢斌找暮霭替秦天豪解毒的事情出现。
只是若不是谢玲珑被妒忌蒙蔽了双眼,对秦天豪下蛊,企图利用他来除掉暮霭。暮霭也不会怀疑到凌云山庄,进而误打误撞的发现谢斌是金乌教教主的事实。
而秦天豪身上的蛊毒,在暮霭夜探凌云山庄那一晚后,楚天阔便每晚派人去替他进行解治。
“暮儿,当初秦天豪,对秦雨菲这个妹妹还可以说是照顾有加呢。暮儿……”许久,怀中的人都未应他。
楚天阔轻笑着摇了摇头,怀里的小东西吵着要他交代,可他口干舌燥的讲了半天,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缓慢的起身,楚天阔小心翼翼的将暮霭放到了床上。看着她恬静的脸庞,性感的薄唇不自觉的向上弯去。“磨人的小妖精,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轻轻的在暮霭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楚天阔皱着眉躺在她身侧。
上午的急报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京城出了事,他不得不回去处理。这个时候,要带她离开,是肯定不可能的。可怀中的温暖,要他如何舍得。更何况天池山论剑会在即,他要帮司徒锦桦绊住她才行。不为了其他,单是想到她会为了司徒锦桦只身犯险,他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疼得透不过气来。
看来,他真要想个解决的办法才好。
正文 替身
天色依旧有些朦胧,暮霭拥着被蜷缩在床上急促的喘息着,杏目中暗淡无光,呆愣愣的看着渐渐转亮的窗外。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睡梦中满目的鲜红依旧残留在脑海,还有那模模糊糊向山崖下倒去的身影,每到这里,她都会心慌的窒息。今夜,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闭了闭眼,暮霭平复了一下不安的心情。最近几天,她始终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意外发生。
暮霭将手放在旁边空空的床铺上,那里已经失了温度。看样子,楚天阔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闲,白天的时间全部贡献给了她,自然要披星戴月的去处理事务了。
深吸了口气,暮霭忽略掉心中那抹淡淡的失落感。不知从何时起,她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越发的依赖他了。
披上柔软的轻纱外衣,又随意的用丝带将长发松松的束在脑后,暮霭从床上起身,缓步踱到了桌前。替自己倒了杯水,饮下,她便开始坐在小凳上发呆。迷朦的神色,慵懒的姿态,此时的暮霭有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暮姑娘,奴婢伺候您洗漱。”不知过了多久,两名眉目清秀的侍女恭敬的推门而入。
暮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看着进门的两人,暮霭皱了皱眉,“楚天阔呢?”按照平常,这个时辰,楚天阔早就像幽灵一样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了。
两人先是错愕,显然对暮霭口中的“楚天阔”三个字感到惊讶。随即,年纪稍长一点的便很快反应过来,“回暮姑娘话,奴婢不知。”
强烈的不安在暮霭心里闪过,照常理,在楚天阔起身之前,他的房间别说是进来叫起,就是路过窗下的野猫,也要摒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他的起床气,她可是见识过的。一次一名婢女只是路过门外时弄出了些许响动,就被他在屋内一掌拍飞了出去,差点丢了性命。
“不知道?是谁要你们来这儿的?”暮霭挑了挑眉,冷冷的看向两人。杏目中的寒光,无形中给人造成一种压迫感。
两人一阵冷颤,皆低下了头。这姑娘的气势,丝毫不比喜怒无常的平亲王弱。
“是昨晚,王爷就……”年纪稍小的侍女弱弱的出了声。旁边的人轻碰了她一下,话未说完,她便又禁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