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双灵体的神族,若是短暂地挖出一颗他的内丹,他会死吗?
近一个月来,朝曦每天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玄度出发找地火去了,她没跟他一起去。
她留在谷中,每日慇勤修炼,休息的时候就翻阅典籍,希望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书上没有答案,她也根本不敢去问师父。
这日傍晚,她修炼了一天,照例回到桃花谷休息看书,这次看的是记载神界与魔界几次大战的书籍,其中一行字让她猛的直起了身子。
三万五千多年前,大日金乌经天曾带领金乌族参加了神魔之战,并于那一战中陨落。
朝曦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然后愣在了那儿。
谎言,都是谎言。
说他们金乌族因为曾经十日悬空造成生灵涂炭,因而受到诅咒,不能再被阳光照耀,只能住在满是玄戒石的黑山谷。这根本不是事实,而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如果金乌族从十日悬空开始就受到了诅咒,那她的先祖大日金乌经天,是怎么带领金乌族参加神魔之战的?
她又想起上次去见族长时,族长说过的那句话——就算凤族曾经做过什么,那也是几万年前的事了。
几万年前?是三万五千年前吗?
是不是经天陨落之后,凤族就藉故囚禁了金乌族,并通过某种手段,使金乌们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否则就会死?
凤族为什么要这样做?
朝曦继续往后翻,书上再也没有关于他们金乌族的记载了。
她又翻了许多与神族,神鸟族有关的书籍,都没有相关记载。
她抛开书籍,静静沉思。
若说金乌族今日的一切,都是诅咒,是天罚造成的,那她还没有把握确定找到扶桑神木就一定能拯救金乌族,毕竟在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大得过天呢?
但若这一切都是凤族的阴谋,是他们通过某些肮脏的手段将金乌族陷害至此,那扶桑神木,金乌一族的圣木,就一定像族长说的那样,可以让族乌们重新恢复健康。
她要去找扶桑神木,越快越好。
次日一早,她没有修炼,去溪水旁放了一瓶血,就摇了摇风铃草。
玄度离开之前应是叮嘱了师父看守她,师父生性自由惯了,也就在玄度刚离开那会儿回来得勤快一些,这几日又不知浪到哪里去了。
她摇过风铃草,又在溪水旁修炼了半日,不周才姗姗来迟。
“师父,我要去敦薨之水看小金鱼。”她道。
不周闻言,为难道:“可是小白出发前特意叮嘱我,不能随便带你离开招摇山。”
“我有殿下给的鳞片,再加上师父的速度,有什么好怕的?万一有人要对我不利,师父带我逃回来便是。难道师父这阵子怠于修炼,对自己的速度都没有信心了?”朝曦故意斜眼看着不周。
不周当即道:“那怎么可能?去就去,走!”
几刻之后,负责看守弥生无荼的神族士兵急急去向敦薨山长老钟乐禀报:“长老……”
正在用餐的钟乐将手中玉箸重重地往箸置上一搁,冲士兵道:“还有完没完了?我就问你还有完没完了?这个玄度到底是要干什么呀?三天两头地往敦薨之水跑,知道的是他来看弥生无荼,不知道的不得以为他和我私下有交情啊?”
士兵等他抱怨完了,才小声道:“长老,这次四殿下和他的灵体都没来,那只金乌自己来了。”
钟乐愣了一下,向他确认:“就那只金乌自己?”
士兵点头:“就那只金乌自己。听说公主殿下想抓这只金乌,长老,机不可失,您看我们要不要为公主分忧啊?”
钟乐犹豫一阵,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玄度把这只金乌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宝贝,我们若是抓了她给公主送去,倒是为公主分忧了,到时候玄度找上门来,谁来为我分忧?退下吧。”
大河边,朝曦与阿垠照例并排坐着,不周把她送到之后,就去周围巡逻警戒了。
朝曦从掌心阵法中拿出一套鲛绡衣裙,递给阿垠道:“上次你说喜欢鲛绡,我带了一套给你。”
阿垠欢喜地接过,爱不释手地翻看了一会儿,对朝曦道:“可是我现在并没有可以用来跟你交换鲛绡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