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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西月看得几乎没有吐血,这是什么见鬼的怪胎!世上怎么能有这种旷世妖孽的存在!该死的,这丫头简直天生就是为了打击人而生的!
她真想问问苍天你到底还讲不讲道理!老娘我拿起这柄剑也规规矩矩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凭什么这丫头才碰第二次,就可以这样春风得意,举重若轻,毫不费力!明明同样都是天竹高手,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云狂挑着眉,运功和沧浪剑做着“殊死搏斗”,柳西月则郁闷地蹲在角落里面画圈圈,诅咒那个把她砸死的混蛋,如果不是那个混账,她这个当年家族的最佳传人也就不会被这等旷世妖孽打击了……
这次的坚持也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在云狂试图将沧浪剑用力拔起的时候,那股反噬之力就愈发强烈,甚至险些侵入了心脉,她只得再次摇着脑袋松开了手。
“果然没那么轻松啊。”
“那是当然,你真以为是种豆子,一种就能收获的?”柳西月幸灾乐祸,总算平衡了些。
“没关系,我有信心,一定会征服它的!”云狂傲然长笑,眼露锐利自信的精芒:“当世第一神兵的主人,自然得是当世第一的人物!如今这世上,除了我以外,还有谁配拥有它?”
“……嚣张!”柳西月控诉着云狂的罪行。
工程相当的浩大,山腹之中一呆就是数日,除了吃饭睡觉外,云狂几乎每日都在想办法拔剑,可是沧浪剑似乎有一股极为顽强的意志,任云狂握着它许久也不会有事儿,一旦要将之拔出,却会立刻予以最强力的抵抗。
倒是经过剑气压力下的磨练,云狂的内力提升不少,原竹境界的灵气聚集愈发迅速而精纯了。
山腹之中无日月,这一过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这日,她休息醒来,坐在沧浪剑旁,抚摸着那黝黑古朴的剑身,冰寒的剑身上传来一股股令人战栗的凉意,突然想到,既然原竹境界可以将外界的天地灵气聚为己有,转化为自身的利器,为什么不能接受沧浪剑本身的灵气?
难道,沧浪剑所需要的剑主,并非天竹高手,而是原竹高手?
一念及此,云狂有了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是啊,自己一昧抵御沧浪剑的剑气,却没有想过,如果以原竹境界之力将之聚集转化,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只不过这样做非常危险,如果反噬的灵气冲上了天灵或冲入了心脉,那任你是大罗金仙,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但叶少秋在外面情况不知如何,云狂嘴上不说,心中仍旧是相当焦急的,坚定的目光一闪,她便举手向着这些日子来无数次试探的沧浪剑再次抓去!
哺一握剑,青石台蓦地一颤。
似乎感觉到了云狂此番的决心,沧浪剑沉寂的乌黑剑身蓦地呜呜颤抖起来,剑身上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寒意,像是要将所有的力量悉数放出,拼死抵抗着云狂的钳制,那层浓雾的白雾,几乎形成了一个罩子,将云狂整个人笼罩在其中,只有握剑的手尚露在外面。
云狂此番全无抵抗,任由那冰寒灵气向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席卷过去……
青石台的颤动愈发变大,渐渐竟带动得整个大山都颤抖起来,天地万物无一不惊,仿佛在预示着一条游龙即将腾飞而起,惊云九天!
在角落里休息的柳西月眼皮子一动,惊讶跳起,死死盯住云狂,吼道:“灵气入体?我靠!丫头,你在搞什么鬼啊,不要命啦!老娘还指望着你去救我儿子给我报仇呢,你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柳西月急急地举手汇聚起一层天竹灵气,飞快弹出,企图将云狂和剑柄弹开,但随之而来的反弹力量吓了她一条,那道自己射出的天竹灵气也在瞬息间便被裹着云狂的那团白雾轻而易举地打散了。
可怕的力量,连天竹高手也为之心颤,柳西月感应到云狂虽然被沧浪剑的灵气倾入身体,生机却并没有断绝,这才稍许安定下来,疑惑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狂的狗屎运向来非常好,所以这次,她又赌对了!
此时她虽然觉得全身冷得可怕,好像就这么僵直住了,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却又诡异的没有半点儿不舒服,五感好似产生了错觉,在冰寒灵气侵蚀之下,精神愈发振奋,本身的经脉与功力好像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扩张着增长着。
因祸得福,好处无限,这就像是用天竹灵气洗髓易骨似的,一旦消化,云狂的功力可以足足提升一个台阶,真正成为原竹境界的高手!
沧浪无眼,并没有什么真的剑灵,只是其中蕴藏着的天竹灵气会在拥有天竹灵气的天竹高手激发下,扩散出来,波动愈大,灵气扩散越厉害。
无差别的攻击,所有握剑人都会受到它的反噬,唯有原竹境界的高手,能够取天地之中的灵气转为自身所用,即可以将沧浪剑的天竹灵气化为本身之物,当然也就不存在反噬一说,只是剑中灵气实在太多,云狂一时消化不了,便造成了僵持不下的状态。
柳西月焦急地等待着,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足足两三天。
一直到大约第四天的时候,柳西月刚刚小憩完毕,便瞧见眼前的那团白雾出现了其他的异象。
一丝丝的白雾慢慢变得稀薄起来,但却愈发精纯浓厚,流光溢彩,在不见日月的山腹中尤为明显,那幽幽的白色晶莹光泽已然超过了火炬的明亮光辉,笼罩在少女的全身,像是天边云朵般地不住流动,几乎让人产生了梦幻般的错觉。
明明是那么美丽的东西,产生的强大威压和高手之“势”,却让柳西月生出了几分不可超越的念头,天竹高手,亦不可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