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陶久锡不解。
“您户曹大人尊上,做了什么?”李元燧用质问的口气。
“我不明白你。”陶久锡说。
“我知道你派人盯着我,我也能想到你知道我今天在百姓家。”李元燧说。
“那些刁民说什么了?”陶久锡说。
“用他们说话么?他们还有力气说么?百姓受苦,你这户曹罪最大。”李元燧愤怒的说。
现在轮到陶久锡生气了。
“我罪大?咱们有什么区别?你是雍都王世子,我是御史大夫长子,都是皇亲贵胄,养尊处优,受天下人供养,咱们区别在哪儿?您这位圣人真‘伟大’呀!”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让他好好冷静冷静!”李元燧急了。
屋外面的差役士兵就要冲进屋里。
“谁敢!”陶久锡喝住了一众人,没人敢上前。
“我自己走,不用你,不碍你这都督大人的脸。”陶久锡转身扬长而去。
李元燧命刑房拟下命令释放杜春霞,并差人将杜春霞送回了家。这时候的李元燧,觉得彻底看错了自己眼前这位老友了,心里头实在是苦恼。
得知春霞被放回去的消息,陶久锡很不满,也非常痛恨那些刁民们,在都督面前告他户曹的状。
春霞回了家,得知了李元燧亲自来他家了解情况的消息,有些意外,但是想到这位都督大人能够主动了解民情,查明实际,真的是百姓的福分。当街坊四邻听说春霞回来的时候,都主动看她,看见春霞无事,大家也就心安了。
李元燧写了封信,命自己的亲信火速送到京城,他要他父亲雍都王想办法吧陶久锡调回上京去。他觉得再这样持续下去,早晚会出事。
他的预感是对的,因为陶久锡要整事。
第二天上午,一帮官差冲进杜春霞家中,将春霞、端阳两个妇女抓起来,又要押到牢中。
街坊们听见动静,提着镐、锹、耙等带尖带刃带齿的工具出来和官差们对峙上了。
“奉都督大人令,捉拿越狱犯杜春霞,同犯李端阳!你们若敢造反,就即刻斩杀,闪开!”官差扬高了嗓门喊。
“不是他都督大人亲自下令放的人么?有公文,带着都督府的印。”王主簿喊。
“啊,还没追究你们伪造公文的罪呢!来呀,一并抓起来。”为首的一呼,这帮人上来就要抓人。
“慢!”杜春霞一声喝。
所有人停下来了,看着她。
“我跟你们走,见你们都督大人。”春霞说。
“春霞,这些人别有用心,我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大家说。
“如果你们动了武,就成反贼了,到时候官府有了由头杀了咱们,再向上邀功请赏,咱们即使有冤屈,也无法洗清。王主簿,您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春霞说。
“她说的对,大家莫冲动!这样吧,我一把老骨头,我不在乎什么,死过一回的人,我跟你去,官场这些我懂,到时候在都督府,我好帮你申辩。”王主簿说。
王主簿也是曾经主政一方的人,虽然受冤屈而被流放,但还有老当益壮的心。
“王主簿……王叔,你歇着,我和我妹妹去就好。”春霞劝他。
“是呀,听我嫂子的吧。”李端阳说。
“官差,一并带着我走吧,他们需要个状师。”王主簿说。
“那你老实点。”官差带他们走。走之前春霞拜托国香嫂子照顾好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