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时候,太后极为强硬,又加上当时周大将军刚刚走马上任,站在太后这一边,这三个老人没法跟他们抗衡,所以只能劝盛七先远走高飞,等找到治疗夏明帝的法子的时候再回来。
盛七后来在京城住了一段日子,直到跟王氏的事情被王氏的爹娘反对,才离开京城。
算起来,也有十五年了。
盛七忙道:“我们盛家只剩下我一人,以后还望世伯多多关照。”
吴老爷子点点头,从袖底里拿出一个信封,道:“这是当年你爹在我这里入的股,里面是这些年的利息,你拿去吧。以后每年我都会派人将红利送来的。”
盛七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顿时惊呆了。
“一千万两银子?!——不会吧?我爹……”盛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爹能在吴国公那里存放那么多的银子。
“你不信我,也要信银子吧!”吴老爷子站起来,guyi鼓着眼睛,做出很生气的样子,“我这么一毛不拔的人,能让你白白从我这里掏走一文钱么?!”
“我不是zhègè意思!”盛七忙拱手道,“只是zhègè数目太大了,我……”
“好了,你不会用,给你夫人收着吧。管家理事,她比你强。你也是好福气啊,盛家这么多年积的福报,都落在你身上了,你可要谨慎从事,不能再行差踏错了。”吴老爷子意味深长地道。
“我明白,我明白。”盛七忙躬身回道。
吴老爷子临走的时候又提醒他:“十天之后jiushi洗尘筵,你一定要来啊!记得带你夫人和大小姐过来。你家姑娘叫什么来着?我听长阁媳妇说过,说很厉害呢。那一年她考了第一,我才查到她原来是你的女儿。”
盛七爷知道,那时候,郑大奶奶出资办的想容女学就有一所在王氏和盛思颜住的王家村里。
盛思颜考了第一。结果郑大奶奶怀疑她跟盛家嫡系有关,让吴长阁托吴老爷子帮查一查王氏和盛思颜的底细。
吴老爷子一查就查出来是跟盛七有关。便不动声色帮盛七瞒下了,连自己的儿子媳妇都骗了。只说没有关系,让他们不要多想,后来还暗中帮衬王氏,凡是她卖出的药草,吴老爷子都嘱咐吴家的铺子高价收购。
因了这件事,盛七很承吴老爷子的人情。他一路送吴老爷子出去,笑着道:“吴世伯这些年帮衬她们娘儿俩,我感激不尽。”
吴老爷子有些尴尬,忙四处瞧了瞧。然后压低声音对盛七道:“这件事你得发誓,对谁都不能说。”
“这是为何?”盛七很是惊讶,“您老堂堂正正帮人助人,为何要瞒着?”
吴老爷子暗道,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那个傻儿子为了他媳妇又要跟我闹了,我这不是不想家宅不宁吗?不是都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总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你知我知就可以了。我家里人都不知道,若是晓得了。也是好大一场眉眼官司。我老头子老了,只想过几天舒心日子,你就不要给我添麻烦了。”吴老爷子说得很含蓄。
盛七想了想,明白过来。忙道:“我晓得了,一定不会对别人说的,就烂在我肚子里。”
吴老爷子笑hēhē地点点头。离开盛国公府,回自己的吴国公府去了。
很快。吴国公府为盛国公归来办的洗尘筵,成了大夏京城深秋最热闹的一件事。
郑大奶奶亲笔所书的请帖。简直是一帖难求,在各大世家高门中都有人高价求购。
王氏想着这是盛思颜第一次在京城的世家高门亮相,托人情找了京城最厉害的绣娘,给盛思颜做了一身做客的衣裳,又拿出高价,给盛思颜买首饰头面。
盛思颜还不知道她爹娘刚发了一笔横财,对那些精致的绸缎和昂贵的首饰很是敬谢不敏。
“娘,这件赤金双勺就很好看,不用那个镶金丝钻的团凤步摇。”盛思颜很懂事地尽挑便宜首饰。
王氏见了,又是熨帖,又是心酸,一把搂住盛思颜道:“思颜,别担心,爹娘给你办几件首饰的钱还是有的。这些东西也不贵,就都包起来吧。”
盛思颜瞠目结舌地看着王氏眼睛都不眨,就要买五万两银子的首饰,忍不住道:“娘,真的不用这么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