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兴正给盛思颜夹菜。
“这金银蛇羹不错,补肾明睛。你眼疾虽然好了,但是也要好好保养,免得一个不慎,又伤了眼睛就不好了。”王毅兴是看着盛思颜从一个小小的盲女,长成为明眸善睐的小姑娘的。
以后jiushi大姑娘了……
王毅兴看着她的眼光越发柔和。
盛思颜勉强吃了一口,苦着脸道:“有点苦,还有些腥。”说完又讨好地道:“没有王二哥做的菜好吃。”
王毅兴笑道:“拍马屁也不行。来,把这吃了。”说着亲手夹了一块蛇肉,送到盛思颜嘴边。
“吃。”只说了一个字,态度却很坚决。
盛思颜躲不开了,只好一闭眼,张嘴将那蛇肉咬下,胡乱嚼了嚼,就咽了下去,然后赶紧喝了一大口清水,漱一漱蛇肉那股腥苦的wèidào。
王毅兴见盛思颜的小脸皱成这般moyàng,也尝了一口那金银蛇羹,慢慢咀嚼了半晌,也咽了下去,才道:“这蛇肉收拾的时候,蛇胆有些弄破了,沾了一点在蛇肉上,所以有一点点腥苦之味没有压下去。”
其实也是可以压的,比如做成极麻辣的烩蛇肉就行,包管一点腥苦味儿都吃不出来。
但是盛家人吃菜都喜欢清淡鲜甜的口味,不喜欢酸辣苦咸的重口味,所以这股蛇肉上的腥苦wèidào,竟然没有压下去。
当然。盛家的厨子也想了不少法子。甚至用了薄荷来去腥。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只不过盛思颜的舌头太刁了,又加上从小吃惯了蛇羹,对蛇羹的wèidào很敏感,因此这股一点点腥苦的wèidào,没有逃过她的味觉。
王氏听了,诧异道:“有这回事?厨房也太不小心了。”说着,命人将厨子叫来问话。
那厨子没有进来,只站在门口的回廊上回王氏的话。
“夫人。实是小人不小心,将那蛇胆挑出来的时候,挑破了一点点皮儿,溅了一两滴在蛇肉上……”那厨子满头大汗,真没想到,就这样一丁点岔子,已经被主人家发现了。他很惶恐,生怕因此被盛家赶出去了。
盛思颜在屋里听见那厨子战战兢兢的声音,有些不忍,笑着对王氏道:“娘。其实没什么,是我太挑了。不是他们的错。”zhudong帮厨子说情。
王氏倒是没有吃出来那蛇肉上的腥苦之味,只是听王毅兴说了,才叫厨子问一问,并不是什么大事,便让盛思颜做了zhègè人情。
“好吧,既然大姑娘为你们说情,这一次就饶了你们。下一次若再不小心当差,两罪并罚。”王氏对着门外说道,“下去吧。”
那厨子喜出望外地朝门里磕头,特别谢了盛思颜。
盛思颜倒是不好意思了,低头扒饭吃,不敢再挑剔。
盛宁芳撇了撇嘴,又看了王毅兴一眼,见他还在给盛思颜舀汤,觉得这男人恁地婆婆妈妈,又有些看不上他了。
盛宁柏没有注意自己二姊的眉眼官司,他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小枸杞,就问了一声。
王氏见他还记挂着小枸杞,不像盛宁芳,问都没问过,当没有zhègè弟弟一样,对盛宁柏更高看几分,和颜悦色对他道:“小枸杞太小呢,刚出去跑了一大圈,热了,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瞿大娘见过小枸杞一眼,知道他是王氏和盛七爷的嫡长子,虽然年岁最小,可是这盛国公府以后都是他的,因此着意夸了小枸杞几句。
王氏和盛七爷听了都笑眯眯地点头,十分客气。
吃完饭之后,盛七爷带着盛思颜、盛宁芳和盛宁柏去园子里逛逛消食,王毅兴当然也跟去了。
盛七爷和盛宁柏走在最前头,一边走,盛七爷一边考察盛宁柏的功课,两个人不知不觉往前走远了。
王毅兴和盛思颜走在中间,盛宁芳见状,从后面快走几步,走到王毅兴的另一边,和盛思颜一左一右跟在王毅兴身边。
王毅兴不以为意,对她有礼地点点头,说了声,“二姑娘可是出孝了。”
盛宁芳见王毅兴居然还知道自己刚刚服过孝,很是gāoxing,仰头看着王毅兴轮廓清晰的侧脸,道:“王公子记得我?”
盛思颜在旁边微微地笑。
她晓得王毅兴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盛家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他对盛宁芳问候一声,也是礼貌而已,盛二姑娘你明显是想多了……
王毅兴确实不晓得盛家内宅的事情,不过他晓得盛七爷的妾侍涂氏过世了,留下三个孩子,便道:“今儿在席上听盛伯母说了。”表示他不是记得,而是刚刚才知道。
盛宁芳却是个直肠子,而且性情急躁,根本听不出来这些话外之音,只是特别gāoxing有个玉树临风的状元爷将她记挂在心上,一gāoxing,便伸手攀住了王毅兴的胳膊,如同小妹妹那样娇憨的道:“王二哥,我也可以叫你王二哥吧?”她听见盛思颜是叫“王二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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