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朝她靠了些过来,让她摸自己。
这么近的距离,赵南箫终于感到他确实有点不对劲,呼吸沉重。
她立刻想起昨晚他回来时头发潮湿的样子,抬手摸他的额头。
他低头就着她,一动不动地让她为自己试体温,等她拿开手,又低低地说:“洗个冷水,本来也没事儿,我平常还冬泳的。昨晚是我没睡好,心塞了一夜,今天就病了。”
语气带着一丝委屈。
赵南箫再也没法拒之门外,开了门,拿出药给他递过去:“照说明书吃了,早点睡觉,明天还不舒服就去县城医院看一下。”
他接了过来,却站在原地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还不回你屋吃药睡觉去?”
他走了。
赵南箫关门再坐下来,就情不自禁特别留意起了隔壁的动静。
先是一阵倒水到杯子里的声音,应该是他在吃药,再是一阵走动的脚步声,椅脚跟着拖了下,他仿佛坐了下去,接着又是机械键盘发出的轻微连击之声。
都发烧了,还不早点去休息。
赵南箫想给他发条消息,拿来手机打好了字,犹豫了下,又删了。
他或许有要紧的工作,等做完了,大概也就休息了。
快半个小时过去,十点钟了,还是没听到他起身离开电脑的动静。
赵南箫再次拿来手机,决定催他一下,正低头打着字,听到隔壁传来椅子被挪了下的声音。
他似乎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赵南箫以为不用自己催了,就又删着刚打出来的字,还没删完,隔壁传来一道沉闷的爆裂之声,似乎暖瓶炸了,再然后,安静了下来,再没半点响动。
赵南箫立刻给他发了条新编辑的消息:“怎么了?没事吧?”
他没有回。
过了三分钟,还是没回复。
赵南箫终于忍不住了,出来到他门前,敲了敲:“徐恕。”
里头还是没声音。
她有点慌了。想起刚才感觉他体温很烫,今天又来回开了一天的车,会不会是太虚弱了,起来倒水的时候晕了,所以暖瓶才倒地爆裂?
她试了试,发现门没反锁,急忙推开,探头进去张望了下。
工作桌边的地上果然炸了一个倒下的暖瓶,内胆碎片四溅,水也漫了一地。
屋里却不见他人。
“徐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