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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又是江汉号1130（第1页）

陈鹏程知道，社会的、自然的；人为的战争、自然的灾难；经济纠纷、科学探索，其实最后都无法摆脱政治。人，毕竟不等同于动物。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中国人，也始终暗恋着空音，本来二者的关系并非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他没有搞清楚，这是个人的悲哀，还是国家的悲哀。谁因谁果？一想到汉奸的身份，他就心事重重，至于和空音如何相处已经不再重要，随遇而安吧。

鹏程将北原“全程陪同”的原话转告给空音，空音问：“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空音理解他的矛盾心理，就随口开个玩笑。

“是；也不是。”空音明明是指责的口气，鹏程却也听出了调侃的味道，心里格外地舒坦，他很认真地回答，话虽然模棱两可，却也暗含玄机。

空音则不咸不淡地说：“我如今反正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我们明天就先在西津渡逛逛？”鹏程点点头，空音又说：“不知道我们这钟能否撞响呢？”鹏程笑而不语，他在琢磨着空音的弦外之音，“我”“我们”。她有弦外之音吗？

他们住在大旅馆，食宿由肖如懿安排得妥妥当当，什么神也不要烦。第二天用过早餐，他俩就上了小码头街闲逛。

一个想，我有北原恋爱关系在先，真难为鹏程了；另一个想，空音是北原的爱恋对象，我不可逾越雷池。

他们信马由缰，走走停停，不时相互有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像极了一对情侣。可是在眼神交流的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每每是一个唉声，一个叹气。无论唉声，抑或叹气，都是悄无声息的，都不想影响了对方的情绪，那个中的滋味最最令人酸楚。

说话间，两人同时抬头看到“西雅图书院”的招牌雅致别致，知道这是美国人开的书店了。他们对了一眼，双双跨了进去。

羊腰子进出宪兵队，被“二子”坐实了三次，又有中统军统方面的情报，杨正豪从此认定了羊腰子就是日本特工。

日子最难过的是龙达，整天和羊腰子打交道，还得受他指派苦力的干活，只恨不能与羊腰子痛痛快快地决一雌雄。他严格按照杨先生的意见，既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放松对羊腰子的监视。

杨正豪关照龙达对待羊腰子绝对不可擅自行动，他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是命令式的口吻。龙达一丝苦笑。

杨正豪心里有数，杨幺子专业特工，真的动起手来，一对一，你龙达未必会有胜算。当然，话不能这么明说。不可长了鬼子志气，灭了自己人的威风。

肖如懿在宪兵队亲眼见到了“羊腰子”，也就断定了“羊腰子”的身份。前几天，大旅馆从上海购买几套沙发水路运到江州，肖如懿心里有事，就亲自带着伙计到八号码头提货，以见识见识羊腰子，那天恰巧是杨队长亲自发的货，肖如懿也就完全敲实。

这天上午北原突然收到密电，据上海的共党叛徒交待，“江汉号”货轮当天晚上九点抵达八号码头，船上有国外进口的医药用品，经上海，在江州转江北（其他情况委实不知道），江州站务必截取货物，并顺藤摸瓜，将江州地下共党一网打尽。

又是“江汉号”？北原立马想起了“天长节”晚上的事情，心里难免咯噔了一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叫他想不通的是，在上海，明明知道了，却又要到江州来收网，为的都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否也，否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是什么理由，既然上峰交待了，也正是给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机遇。他首先想到佐藤正一真的可以派上用场了。这次成功以后，你就正经八百地归队，成全你吧。

木村提出，是否事先与佐藤正一联系？北原说，没事，不能打草惊蛇。佐藤正一是装卸队队长，届时见机行事即可。

陈鹏程知道，社会的、自然的；人为的战争、自然的灾难；经济纠纷、科学探索，其实最后都无法摆脱政治。人，毕竟不等同于动物。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中国人，也始终暗恋着空音，本来二者的关系并非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他没有搞清楚，这是个人的悲哀，还是国家的悲哀。谁因谁果？一想到汉奸的身份，他就心事重重，至于和空音如何相处已经不再重要，随遇而安吧。

鹏程将北原“全程陪同”的原话转告给空音，空音问：“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空音理解他的矛盾心理，就随口开个玩笑。

“是；也不是。”空音明明是指责的口气，鹏程却也听出了调侃的味道，心里格外地舒坦，他很认真地回答，话虽然模棱两可，却也暗含玄机。

空音则不咸不淡地说：“我如今反正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我们明天就先在西津渡逛逛？”鹏程点点头，空音又说：“不知道我们这钟能否撞响呢？”鹏程笑而不语，他在琢磨着空音的弦外之音，“我”“我们”。她有弦外之音吗？

他们住在大旅馆，食宿由肖如懿安排得妥妥当当，什么神也不要烦。第二天用过早餐，他俩就上了小码头街闲逛。

一个想，我有北原恋爱关系在先，真难为鹏程了；另一个想，空音是北原的爱恋对象，我不可逾越雷池。

他们信马由缰，走走停停，不时相互有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像极了一对情侣。可是在眼神交流的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每每是一个唉声，一个叹气。无论唉声，抑或叹气，都是悄无声息的，都不想影响了对方的情绪，那个中的滋味最最令人酸楚。

说话间，两人同时抬头看到“西雅图书院”的招牌雅致别致，知道这是美国人开的书店了。他们对了一眼，双双跨了进去。

羊腰子进出宪兵队，被“二子”坐实了三次，又有中统军统方面的情报，杨正豪从此认定了羊腰子就是日本特工。

日子最难过的是龙达，整天和羊腰子打交道，还得受他指派苦力的干活，只恨不能与羊腰子痛痛快快地决一雌雄。他严格按照杨先生的意见，既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放松对羊腰子的监视。

杨正豪关照龙达对待羊腰子绝对不可擅自行动，他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是命令式的口吻。龙达一丝苦笑。

杨正豪心里有数，杨幺子专业特工，真的动起手来，一对一，你龙达未必会有胜算。当然，话不能这么明说。不可长了鬼子志气，灭了自己人的威风。

肖如懿在宪兵队亲眼见到了“羊腰子”，也就断定了“羊腰子”的身份。前几天，大旅馆从上海购买几套沙发水路运到江州，肖如懿心里有事，就亲自带着伙计到八号码头提货，以见识见识羊腰子，那天恰巧是杨队长亲自发的货，肖如懿也就完全敲实。

这天上午北原突然收到密电，据上海的共党叛徒交待，“江汉号”货轮当天晚上九点抵达八号码头，船上有国外进口的医药用品，经上海，在江州转江北（其他情况委实不知道），江州站务必截取货物，并顺藤摸瓜，将江州地下共党一网打尽。

又是“江汉号”？北原立马想起了“天长节”晚上的事情，心里难免咯噔了一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叫他想不通的是，在上海，明明知道了，却又要到江州来收网，为的都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否也，否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是什么理由，既然上峰交待了，也正是给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机遇。他首先想到佐藤正一真的可以派上用场了。这次成功以后，你就正经八百地归队，成全你吧。

木村提出，是否事先与佐藤正一联系？北原说，没事，不能打草惊蛇。佐藤正一是装卸队队长，届时见机行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