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顺利结束,案件告一段落,奥斯扎格伯爵也顺利接手了阿诺斯子爵的财产,是时候要回去伦敦处理其他的事务了。
这一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会。
西芙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格蕾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视线回到了那一群猎巫师身上,眸色沉了沉。
案件里还有一处疑点一直没有弄明白,这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如此的嚣张跋扈,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是从头到尾都不见他们收取任何人的钱财,反而还花钱贿赂治安员,每一个行径都很耐人寻味。
难道是为了引她现身?让她暴露身份?
格蕾回忆起当她站起来和他们对峙时,猎巫师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并不符合以上的猜想。如果是为了引她现身,他们的反应应该是一脸的果然如此才对,并不会如此惊恐万状。
如果不是冲着她来的,难道目标是西芙?
可是西芙和魔女又有什么关系?
是她们之间的关系暴露了因此而牵连到了西芙?
那巫师们要针对的是她才对,可是那些猎巫师很明显不是冲着她而来的。
脑子变得乱糟糟的,无数的疑问萦绕在心头,可什么都想不明白。
格蕾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她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西芙。
奥斯扎格伯爵离开小镇,格拉斯哥政府任命的镇长很快就带着一支警察队伍上任,为小镇设立了警察分局,对周边的治安加强了管理。
阿诺斯子爵名下的一部分财产被上缴,新任镇长遵照伯爵的吩咐将这笔钱用在了小镇的建设运营里,医院引进了新的医疗器材改善了医疗环境,集市的管理更加秩序井然,破旧的街道将会修葺扩建,小镇的整体环境得到了改善。
寒冬渐过,初春悄然而至,小镇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格蕾早早地结束了店铺的工作,背着药箱去探望苏菲雅一家。
苏菲雅已经出院回到了家里休养生息,身上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只留下淡红色的疤痕。只是她从一个活泼爱笑的女孩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唯独面对格蕾的时候才会露出浅浅的笑容。
于是,格蕾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探望苏菲雅,和她聊天分享趣事,为她准备祛除疤痕的药膏,偶尔西芙也会带着甜点和面包一起过来。
她们都相信着,待时间冲淡了过去,一切都能好起来的。
那份纯真无邪的笑容,一定能够找回来的。
深夜,两辆马拉车悄然离开了小镇,在黑夜里疾驰。没走多远,马拉车停在了郊外的一处森林里,周围躺着几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警察,他们瞳孔扩散,脖子上均有一道细长而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染满身躯。
车里的罪犯以同样的死状失去了最后气息,只剩一名带着手铐脚链的猎巫师惊恐地缩在角落里,原本这一群犯人将会被运送到爱丁堡最大的监狱,没想到行进的途中突然受到袭击。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
少女甜美的嗓音响起,黑暗中只见一抹矮小瘦弱的身影缓缓走近,手里把玩着一把尖锐的匕首。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少女猛地将匕首插进男人的左眼里,转动手腕往外一划,一颗染满鲜血的眼球飞溅出来。
我、我说!我说!是、是一个金发女人让我们这样做的,她说一定要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一个月后会在市中心的阿克顿剧院支付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捂着脖子歪倒在一旁,在血泊中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少女擦干了匕首上的鲜血,轻盈地跳下了马拉车,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
随即扬起了唇角,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冰冷。
逐渐淹没在黑暗中
小补充:
关于面包的细菌:其实是一种寄生于小麦的麦角菌,会令人产生幻觉变得神志不清,历史上塞勒姆的女巫案就是因为吃了带有真菌的面包才会被人误以为中了女巫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