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昂瞥他一眼,“你不想进宫去吧?”
轩辕黎点头,“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所以爹爹不用担心。”
轩辕昂摩挲着他柔嫩的脸颊,淡淡笑道:“黎儿保证?”
“是,我保证。”轩辕黎信誓旦旦地点头,“我绝对不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让爹爹担忧的,所以爹爹你也要保证。”
“小家伙现在学会质疑你爹爹了。”轩辕昂轻轻捏捏他的脸蛋,“我知道黎儿不喜欢这里,我会用最短的时间解决好,然后我们就优哉游哉地游玩着回去,好不好?”
“好,爹爹说话要算数。”
轩辕黎本来以为这日子是和以前一样过的,可真到了却发现果然是不一样的。以前能够安安生生地呆在院子里,是因为心情抑郁实在没有精神头去玩儿,但现在他压在心头的问题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又有爹爹在身边不远处,那压抑许久的少年心性便又重新爆发了,还偏生有一点小小的刺激在心里,总想着偷偷地做什么,暗地里不让爹爹瞧见。
他在京城住了近九年,主动出门的次数十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所以现在兴致来了,仍觉得新鲜的很,加上留下来陪他的人是秦墨……
主仆二人就开始鬼鬼祟祟地以黎府为中心向四周探险的过程,每日悄悄的出去多半个时辰,感觉极得趣又刺激,看着人来人往的样子也开心,逛着街边的小摊也觉得新奇,木娃娃、糖人儿、风车、糖葫芦各色吃的玩的比前些时候采莲节那日逛夜市的时候还风格多样,让两人都爱不释手,每日回去后就琢磨着手里的东西往哪里藏才好。
轩辕昂则是每日回来用晚膳,再搂着轩辕黎腻歪一会儿就回皇宫里,不知在忙碌些什么,他没说,轩辕黎也从未问过,只等着忙完了就一同回家。
只可惜总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做些画蛇添足的事。
自以为是不当紧,恶心到别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大早上的接到拜帖,有人上门赔礼道歉来了。
轩辕黎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花厅里的几个人,一个是宫中嬷嬷打扮的妇人,面容端庄严肃,不苟言笑,腰板挺得直直的,下巴微扬,一见他进来就站起身来行礼并做自我介绍和来意。
旁边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只是神情有些憔悴,面色也不好,看样子像是长期郁结于心所致,一身翠色衣裳,满头翡翠首饰。
紧贴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长得很可爱,却瘦弱的很,眼睛大大的,紧抿着唇,仿佛有些愤恨的样子。
其余的倒是做苦力的,抬着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摆在厅中。
那嬷嬷是皇贵妃也就是轩辕夙的母妃身边第一得用的女官,那个少妇是皇贵妃的亲妹妹,和轩辕黎也颇有渊源,正是十年前引发他离家出走的导火线,轩辕昂的女人翠夫人,那么那个孩子……
“这是谁的意思?”轩辕黎渐渐变了颜色,攒紧了手指,先看了那嬷嬷一眼,又瞥了下那个翠夫人,走过去在上首坐了。
那嬷嬷再次躬身行礼道:“回小公子话,当日颖王爷遣翠夫人回京时曾言明日后若想回府,需寻求您的谅解,贵妃知道您来京城后,就命女婢随夫人一同前来赔礼道歉。”
轩辕黎静默了一会儿,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微笑,慢悠悠道:“不敢当,我可真不敢当。”
秦墨偷偷抹了把冷汗,连连使眼色给外面的人去通知王爷,这都找上门了,公子不发飙才是怪事。
翠夫人紧紧咬了下嘴唇,忽地扑过去跪在轩辕黎面前,顺带着扯着那孩子也跪倒在地,低头哭道:“小公子不原谅婢妾没有关系,只是,只是这孩子也是王爷所出,论理也是公子的亲弟弟……求公子怜悯!”说罢开始咚咚地磕头。
那孩子却是固执地直起腰,面无表情。
秦墨见轩辕黎面色不好,连忙暗示一旁的侍婢把翠夫人拉起来,公子是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磕头了,更别提这次是被迫受这个礼。
轩辕黎冷冷看着那个嬷嬷,道:“这也是皇贵妃的意思?”
那嬷嬷也跪下不敢言语。
轩辕黎冷笑:“论什么理能把他论成我的亲弟弟?我娘十几年前就死了,还是被我爹爹赐死的,你想说这个么?”
厅中鸦雀无声。
轩辕黎又道:“我是有人生没人养,也不懂这父亲的女人来朝我这儿子下跪赔礼合不合规矩,这位嬷嬷也是宫里的资深老人,要不要留在我家里教教我?”
轩辕黎心下恼怒,这明摆着是要强迫自己接受还做出一副苦哈哈受欺辱的架势来,还抓上一个孩子来做筏子。
“既然夫人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让爹爹的血脉流落在外,秦墨。”
“在。”秦墨上前一步听命。
“把这个孩子带下去吧。”轩辕黎冷嘲地看着那仍跪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