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在消耗机甲的能量。”元启森微蹙起眉,“晶波防御罩需要的能量极大,以我的估计,满楼接下来该使用机甲武学虎咆刀的攻势招法,快速结束战斗。”
白选点头赞同,并且说:“夏尔的异能耗费也很多,我看他也想用大招分出胜负。”
元启森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如果是你,要怎么对付机甲?”
“我嘛?”白选嘿嘿奸笑两声,“在我眼里,那台机甲就是好吃的食物直接把能量吃光光,看它还怎么动弹。”这不是虚话,饶是近几天都懒怠动弹的皮皮也对花满楼的机甲表示出了强烈兴趣,最少有五个地方被皮皮惦记上了。
闻言,元启森古怪地看了白选两眼,见她不像在开玩笑,犹豫着问:“你还有操控金属的异能?”白选笑而不答。元启森心里暗叹,却不再追问。
正如二人所料,打开晶波防御罩之后,花满楼对夏尔展开了势如疯虎般的攻势。他只攻不守,任由这些在半空飘浮着的火焰鸢尾花不断与防御罩的能量相抵消。
但夏尔也终于品尝到了机甲武学的莫大威力。长刀将空气搅乱,狂风四起时他飞行很艰难。这一优势被压制,夏尔立时陷入苦苦应对虎咆刀法的泥沼中。
护身烈焰一次又一次被削弱,但不少人都没有忘记,方才有一小朵青红色鸢尾花火焰,此时就隐藏在无数火红鸢尾花火焰群中,将随时给予花满楼重重一击。
忽听机甲内嗷一声咆哮,虎咆刀诡异地闪烁着深蓝光芒,随即一道明亮蓝色刀光从刀尖喷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米多长的圆弧,直取飞行速度大减的夏尔
与此同时,夏尔清叱一声,机甲的晶波防御罩应声而破,且机甲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尤其是机甲的双膝似乎承受着极大的重压,因不肯向地上跪去,身体摇摇摆摆,外壳片片脱落。
当蓝色刀光指向夏尔腰部时,青红色鸢尾花火焰出现在机甲胸部,肉眼可见座舱外壳在飞速如雪水般融化
正文 第三十一章公主抱
元启森告诉白选,这把虎咆刀是一把刀中刀。藏于内的那把刀可在不驾驶机甲时使用,而在驾驶机甲的战斗中,这把藏刀又可以用作一击毙敌的手段。
藏刀与虎咆刀之间有极坚韧的合金锁链相链接,且能因机甲士对虎咆刀的操控而灵活使用。
此时,藏刀已经圈住夏尔燃烧着烈焰的身躯,不断盘旋。刀光同样凛冽,火光在渐渐黯淡。夏尔的火焰异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何况他还要使用重力异能牵制机甲。
而青红色鸢尾花火焰也已经把机甲士座舱烧出极大的窟窿,机甲却在与来自地底的巨大重力相抗衡,无暇它顾。夏尔很清楚花家男人的性格,他们宁愿死,也不会对敌人弯下双膝。
眼看,这就是两败俱伤之局。但是,在夏尔火焰泯灭,机甲座舱就要被烧穿,白选不顾元启森的劝说,正打算出手之时,忽听一声苍老的厉斥:“混账东西异能和机甲是用来伤害同胞的吗?”
随着这声怒骂,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盘旋飞舞得连影子也看不清的藏刀倏地变清晰,它缓慢得像两百岁老人那样慢慢吞吞、有气无力地飞旋。而正在烧灼机甲座舱的青红鸢尾花火焰也没了动静,半天才冒出一点点火花。
白选已经跳到了场地边缘,她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无比,仿佛在看一幕用慢进方式放映的电影。她的呼吸变得悠长、“咚”的一声心跳似乎响了一百年。不过,这种奇异的感觉很快就过去,然后她看见了钟木兰。
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训练场山坡上。她愤怒地扫视这群目光躲闪的孩子,挥舞着手臂大骂:“小兔崽子们,以为有三分本事就敢喊杀喊打都给我滚回去”
藏刀飞速后退,青红色鸢尾花火焰平空消失。机甲轰隆翻倒于地滚来滚去,双膝以下机械腿尽碎,零件洒得遍处都是。而夏尔仰面朝天,四肢软绵绵无力地从天空摔下。
白选愤愤然瞪了钟木兰一眼,无奈地伸出手臂。此时,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老太太拐杖挥舞,夏尔摔落的方向便来了个大转弯,呼呼带着风声直奔白选而去。
这叫什么事?白选非常囧地以公主抱的方式接住了夏尔。幸亏用了力量异能,否则她非得和已经虚脱的夏尔一起滚到地上。看着挺瘦,没想到还蛮有份量,白某人下意识拈了拈,却见怀里的美人刹那面红耳赤。
花满楼和夏尔结束战斗的方式都称不上好看。究竟是废了双腿、变成滚地葫芦更难堪,还是被女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接住更让人羞恼,这就见仁见智了。
路易老管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感激地连连欠身行礼。他身后跟着辆悬浮车,被无数嫉妒眼神烧灼的白选再不敢耽搁,急忙把夏尔抱进车里。
从接住到松开手,两个人一声不吭,都觉得很难为情。夏尔眼眸微阖,装晕。不过,车门关上的刹那,他倏地睁开眼,对车外的白某人笑了笑。白选好一阵不自在,刚才隔着薄薄衣衫,她的手可是享了许久的福。嗯,不能说不能说,占了便宜闷在心里好了。
翻滚在地的机甲也有数人狂奔过去,当先正是周久人大管家。七手八脚从机甲座舱里拖出花满楼,这家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大汗淋漓,满眼满面不甘之色。
白选回过神来,也赶紧跑过去瞧瞧情况。花满楼对她笑笑,叹着气说:“哥哥今天丢人了,你可别笑话我”
“胡说”周久人抢着说道,“少爷今天打出了威风,你可是没看到夏尔公爵是怎么从天上摔下来的。”
“怎么?划花了他那张小白脸吗?”花满楼在周久人和几名大汉的搀扶下站稳,兴趣十足地问。
“这个嘛……你得向白少尉打听。”周久人闷笑两声,其余人也面露古怪表情。白选恼羞成怒,重重地哼了声,转身就走。不过几步路便听得花满楼的狂笑,她步伐更快更急。
来到元启森身边,白选兀自瞪着正从山坡上往训练场行来的钟木兰运气。却听元启森也轻笑不止,她剜他一眼,忽然自己也噗哧笑出声。
“第二场没办法再比。”元启森止了笑意说,“机甲废了,夏尔显然也无力再战。钟木兰大法官显然很生气。”他摇头又叹气,“我无法揣度他们的心理,明明有约定在先,怎么还是打出了真火?”
“这大约是身为武者或者异能者的骄傲吧”白选淡然说,“有时候,不想拼命已经来不及了”
元启森若有所思,半响没听见白选再度发声,不禁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他用力拢了拢大衣,嘴唇慢慢抿成直线,嘴角微勾,这楼浅淡笑容寒凉浸骨。
看来有必要找夏尔好好谈谈,没有结果的事情不应该有开始。元启森眼眸微眯,心中冷意横生,他还没揣在口袋里捂热呢,就有人惦记上了么?
白选良久才喃喃自语:“它看上去真是可口。”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被装载车拉走的机甲,不巧的是,正与夏尔那辆低空贴地飞行离去的悬浮车是同一个方向。
想了想,元启森还是委婉劝说:“鸢尾花家族和元家一样固守着血统观念,他们绝不会接受华裔成为凡尔赛城堡的女主人。”这话不会伤到小乖的心吧?他忽然患得患失,深悔自己鲁莽。
虾米?白选回过神来,顿时哭笑不得。难道元启森以为自己刚才在说夏尔?她赶紧摇着头说:“你说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