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青峰山不远处,与之相对望的是青埂山,青埂山有一条蜿蜒绵长的溪流,溪水在山中一回旋处形成一个水潭,水潭深不见底,潭水却清澈透明。此时潭边正坐着一个妇人,妇人用手拨弄着她的长发,用溪水细细地梳洗着。她面色黝黑,穿着一身粗布灰衣,看样子约摸四十来岁。可奇怪的是,妇人的一头青丝却是黑亮而有光泽,她拨弄秀发的手雪白光滑,手指纤细修长,若只看背影,那纤细的身姿就像是刚过豆蔻的少女。
只见妇人解下粗布灰衣,露出了里面一身浅绿的罗裙,接着又用溪水洗去脸上的黑渍,不一会儿,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原来这妇人竟是少女乔装的!少女年约双十,生的明眸皓齿、光彩照人。少女显是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收拾停当之后仍对着溪水照了又照,脸上不时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左看右看,大约瞧了半炷香时间才转身离开。
“就这么走了?”
她才迈开步子,身后就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谁?!”少女被吓了一跳。
她向来很自负,自负的不仅是自己的容貌,还有自己的武功。
但此时,她被跟踪了,而她却没有发觉!
她惊恐,因为她预感到这个跟踪她的人武功要比它高出许多!
她更惊恐,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真容一旦暴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她没有把握胜他。
“什么人?!出来!”她大喝道。
不一会,一个白衣身影飘然而至。来人三十上下年纪,很英俊,也很冷峻。
见是一个年轻男子,少女心定了些。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少女问道。
“在下李佐垣”,年轻男子答道,“我并没有跟踪你,只是路过,不过见姑娘行为古怪,是以才多停了一会。”
“哦?”少女沉吟道:“既然我们毫不相干,那我可以走了?”
李佐垣道:“你不能走。”
少女怒道:“为什么?你我素不相识,难不成你要强留我在这里?”
“留是要留的,不过不是在这里,你要随我与一趟青峰派。”
“我为什么要去青峰派?”
“青峰派新掌门程岳接任掌门不过两年时间,昨日便死于非命,死状与前掌门程峰一摸一样。”
“青峰派死了掌门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他青峰派死了人,别人就不能从这里路过么?”
“如果只是不相干的人路过,那自然是可以‘路过’,但姑娘不像路过这么简单,你最好去和青峰派解释清楚。”
“我如何不像路过了?我看你才不像是路过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解释清楚?”
“这。。。。。。”,李佐垣一时语塞。他确实不是青峰派的人,他是三垣阁阁主之子,近年来江湖各派被幽隐所杀之人甚多,各派奈何不了幽隐的势力,便上三垣阁求助,父亲出于武林道义答应出手相助,此次他下山就是为了查明真相,正巧路过青峰派,想起五年前青峰掌门被杀,便前去询问此事,不巧新任掌门又被杀。正下山来追查,正巧碰到此女,见她行为鬼祟,便留意起来。如此渊源,如何与她说得着?
便道:“哼!我自有我的解释,你不必在此啰嗦,有话随我到青峰派上去说!”
说着便要动手。
少女冷哼道:“哼!我和你解释不着,和他们更解释不着!”
“着”字说完,暗器已出。只见银光闪烁,一把银针有如天女散花一般将李佐垣包围起来,眼看他就要被银针打成蜂窝,他却不紧不慢地从破布包裹的剑鞘中抽出长剑。宝剑出鞘,顿时光芒四射,李佐垣转身将剑气回旋一周,银针有如被吸住一般悉数附在宝剑上,待李佐垣身形立定,银针便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