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润几乎是一瞬间清醒过来,见鬼了一样猛地坐起来——但是只成功坐起来一半。
因为他一只手在某人嘴里被咬着,另一只手在某人肩膀上搂着,一条腿被某人的两条腿夹住,他几乎是半趴在某人身上,睡了一宿。
许子润艰难地往后挪动,昨天冲江懿喝完酒还能坐在椅子上没出溜下去的状态,他就预料到今天会是这么个场面。
所以他还算有心理准备,这会儿安慰自己,他们俩喝酒了,睡成什么造型都有情可原,江懿喝酒了,肯定没那么容易醒。
事实确实如此,直到许子润抽掉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江懿呼吸依旧均匀。
准备动江懿嘴里的手指头时,许子润还抽空走神,多看了两眼睡美男优秀的外型。
想起昨天在操场上喊出的豪言壮语,许子润心虚地移开视线。
把江懿干。死在床上什么的,亏他说的出口,除非江懿喝的烂醉,不然躺在那让他睡,他都没胆子……
许子润轻轻掰开江懿的嘴,把被咬出小小牙印的手指抽了出来。
现在,两个人彻底分开了。
顺利的不可思议。
许子润头一次觉得,酒精真是个好东西。
能让江懿那张人见人牙痒痒的嘴闭上的,都是好东西。
太阳光直射着,床单都有点烫手,许子润顿时更渴了。
昨晚谭芸把水杯放在了床边的小茶几上,现在离许子润大概有一米多的距离。
他胳膊够不着。
许子润慢慢撑起身体,经过几秒钟的犹豫,他撑着坐起来,膝盖着床面,抬起一条腿准备从江懿身上迈过去,然后直接下床洗漱喝水。
计划周密,逻辑严谨。
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利,直到许子润跨在江懿身上,准备收回右腿彻底奔向自由时——
“许润润,你要对我做什么?”
一声饱含起床气和质疑的声音从许子润身体下方传来,他整个人僵住,不敢置信地缓缓低头。
江懿眼睛要睁不睁地看着他,没睡醒,耷着眼皮的模样,从俯视的角度看,还多了点儿可怜……
许子润正两腿两手分开,撅着屁。股趴在他身上,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他飞速收回慢半拍的右半身,准备无事发生逃之夭夭。
但刚要奔向自由的时候,腰上忽然缠上一只有力的手,抡小鸡崽子似的拦腰把他拽了回来,按在了胸口上。
许子润脑袋里轰的一声,看着近在咫尺,好像随便低低头都能亲到的距离,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懿脸上却满是审视,不大高兴地看着他:“你这是……”
许子润咽了咽口水,他不想江懿醒太早的原因之一就是这狗早上不清醒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江懿一个直男玩儿多浪都有恃无恐,他哪有那个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