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柔明显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吹得半干,酒店镶着金边的白色浴袍穿在她身上,十分合适,曲线玲珑,没穿内衣,因为能看到胸前的微微凸起。yueduye
李景胜只扫了一眼,就转开视线,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雪还在下,天地间一片白色。
王雪柔走到沙发前坐下,左腿翘在右腿上,她腿型不算完美,但胜在匀称白皙,是常年精心呵护的产物。
李景胜站在玄关处,没有往里走,他双手抱胸,五官在玄关顶部的探照灯下,晦暗不清。
女人是善变的动物,李景胜觉得这话一点都没错,他一直觉得王雪柔像是骄傲的孔雀,可今天,她突然变成了美女蛇,吐着信子,要拉他一同坠入深渊。
俩人都不说话,视线在空气中胶着,无声的对峙。
在这段关系中,王雪柔从未示过弱,她一直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一方。
满十八岁的生日当晚,李景胜就强要了她的身子,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之后李景胜出国念书,四年本科加两年研究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除了逢年过节偶尔在长辈通电话时被迫相互问好。
他们把那件往事藏得很好。
李景胜念完书,再回国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十九岁,在王雪柔床上软硬皆施,逼迫她就范的青葱少年了。
他把头发剃短了,皮肤被加州的阳光晒得黝黑,美国健身馆遍地,李景胜穿着黑色的t恤,却包裹不住他喷发的肌肉,完美的倒三角,马甲线,六块腹肌。
他举手抬足间散发的荷尔蒙,把空窗多年的王雪柔瞬间迷倒,他们当晚就看对了眼,在李复和王英姿的眼皮子底下滚了床单。
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禁忌的恋情带着压抑,反而像重新苏醒的火山一样喷发,李景胜那会儿想明白了,为什么男人喜欢偷情,喜欢打野食,因为那种隐忍的刺激,让人血脉喷张。
他们每天都在李复和王英姿睡熟之后偷情,因为这种变态的不伦感,让两个人的感情随着性一起,与日俱增。
王雪柔却是先放手的那个,她得到的越多,就越觉得不够,在这段婚姻中,她掌握着主动权,她在李景胜的谦卑宠爱里,越发骄纵,越发喜怒无常。
即便在李景胜与欧阳姗姗结婚的当晚,李景胜在最后时刻伸出的橄榄枝,她都弃之不理,她挺着骄傲的脖子,以为世界永远都会围着她转动。
这两年,她拒绝了很多次李景胜的示好,直到这种示好的次数越来越少,最终趋于为零。
王雪柔冷笑起来,眉眼间是一贯的不屑,但她已经没了底气,姿态拿捏久了,忽然就发现狩猎者失去了耐心。
她终于开口,“站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李景胜把抱胸的双手放下来,插进裤袋里,他神色未变,眼眸里看不出情绪,“你叫我来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了我就走,姗姗一个人在房间里。”
“我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你要走,就走吧。”她把左腿从右腿上放下来,朝着李景胜呈a字形微微张开,沙发边的台灯投下清晰的光晕,浴袍里什么都没穿,春光乍泄,李景胜曾经最熟悉的部位就这样向他袒露。
李景胜撇开视线,他有些庆幸,来之前在欧阳姗姗身上消耗掉了所有精力,他是个正常男人,场面太香艳,很少有男人可以自如掌控自己的生理反应。
“小柔,别这样,你先去把衣服穿上,我们好好谈谈。”
“不用,我们就这样谈。”王雪柔把左腿重新翘上右腿,风景被收起,可王雪柔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上次我这副模样,你可没这么冷静,我们…我们只差最后一步,我问你,如果那天老头子没开门进来,你是不是就要上了我?”
李景胜直到此刻,脸色才终于冷冽了起来,他眼神里逐渐透出狼狈,“说吧,你要什么?要钱?你应该不差钱,离婚的时候,还有这些年,我给你给得够多了,我想不出来,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王雪柔眼睛里逐渐有雾气弥漫上来,她一向高傲不肯低头,但她眼睁睁看着欧阳姗姗跟李景胜一步步走过来,她曾经牢不可破的自信岌岌可危,她不再能感受到李景胜若有似无总跟随她左右的目光,她忽然就害怕了,她终于体会到那些三十多岁全职太太的恐惧和不安全感,更何况她还是个没名没份的下堂妻。
无数片雪花终于堆积成雪山,王雪柔垮下肩膀,咬着嘴唇,直视李景胜,“我要人。”
李景胜被狠狠地噎了一下,他狼狈的咳嗽起来,王雪柔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温柔地帮他顺背。
“我是蛇虫鼠蚁?有那么可怕?我要你怎么了?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
“那是前几年…”
“前几年?你结完婚还一直说会等我一辈子。”
李景胜勉强扯出个笑,“谁还能没个以前?说的时候再真情实意,日子隔得久了,不也就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