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顾恩笑送母亲带着朵儿离开,她最终都没有答应向瑞东去吃饭,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事后或许可以弥补,但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
承担错过的代价是他们每个人都不能落下的一堂课。
向瑞东在某一天问她:“你什么意思,觉得我见不得人。”
顾恩笑咬着嘴唇说:“你知道不是。”
“我不知道。”他有些无赖,却也无奈,他越来越无法弄清楚眼前的这个小女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是在琢磨着怎么忘了他,还是不想与他有更多的交集,他有些害怕。
“笑笑,”他抱过她,她本能的避了一下,这个反应让他意外,他唇边随即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萧逸城年轻,后悔当初爱上我了……”
母亲和朵儿离开之前,她抱着朵儿去逛街,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就给顾恩笑打电话,那时她在电台,刚刚开完一场冗长的会议,她和萧逸城是最后离开的,母亲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地址和方向,她很着急,萧逸城就自告奋勇开车载她去找,当时的情况,不容她拒绝,就和萧逸城一起去了。
终于在一条偏僻的街道找到了抱着朵儿的母亲,当时天色已晚,就和萧逸城一起吃了饭。
去吃的火锅,萧逸城找的地方,席间母亲一直拉着萧逸城问东问西的,萧逸城很配合,除了有问必答之外,还对母亲和朵儿照顾有加。
她知道母亲的意思,事后她对萧逸城解释了,说:“我妈妈是怕我嫁不出去,把你当成金龟婿了,你别介意。”
萧逸城哈哈一笑,说:“我没有介意,是你介意吧?”
她有些尴尬,解释说:“你知道我心里有别人。”
“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就像我不能阻止你喜欢向瑞东一样,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萧逸城很直白,年轻而又世故的他似乎对生活有永不言败的热情。
她在那一刻,有一些微妙的感动。
“说起来,是我的错,是我认识的太晚。”萧逸城这么说。
“觉悟还挺高!”她随声附和了一句,完全是在开玩笑。
“那是!”萧逸城居然顺杆爬。
和萧逸城相处的唯一好处是你不用花太多心思去揣摩他的意思,可以谈笑无忌,有时候你很难想象他会是一个五岁孩子的父亲。
而且向瑞东就不同了,对向瑞东,她有时候会有些怯怯地,这其中,可能有太多的感情成分在里面,怕也意味着爱吧,所以她想给他多一点的时间。
她不知道,向瑞东也开始在怕,以前,她说想忘记他,他也就随她去了,因为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可是如今,她像是在逃避他,尤其是发出了邀请她和她母亲侄女一起吃饭的邀约之后,他是下定了决心的,可她给拒了。
他想或许真的如她所说,她的母亲不愿见生人,而且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她有顾虑不愿意家人为她担心这点他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那天他和一个客户从包间出来,恰好看到她们一家人,还有萧逸城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的,看上去很是般配,他心底难免有了想法,如今她再这么一避,他还真有点急了。
她并没有说话,反而灼灼地看他,像是在浅浅笑着,可眼神却又尖锐,不容忽视。
一阵后,他离去,头也不回。
她心里很不好受,不知道感情为什么会这么磨人,翻来覆去的,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误会也是因为爱着吧,虽然她不知道该不该这么爱下去。
但真的很难抹去,她用两年多的时间都没能忘掉,如今却是越陷越深了,谁对谁错,相对于那一刻心灵的折磨来说,似乎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刚拿起电话,向瑞东的电话先来了,他说:“我说了气话,我道歉……”
她很虚弱,开门就往外走,说:“你在哪?我……想见你……。”然后她愣住。
他就站在门外,一只手拿烟,一只手举着手机,看到她出来,他把手机挂了,静静地看她,而后说:“我终于被认领了。”
她眼睛有些潮潮的。
他说:“我不年轻了,可是突然觉得像是又在谈恋爱了,有时候会觉得苦,有时候又觉得很甜,会心动,会吃醋,会傻傻地在一个地方等一个人……,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了。”
她笑,眉眼全部都展开了,说:“你谈过很多场恋爱吗?”
“没有很多场,所以经验不足。”他说:“恋爱我没有天分。”
“鬼才信!”她想笑了,可是又想掉眼泪。
他看着她,低头说:“笑笑,别躲,我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