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不远处,四个青衣人昏倒在地,两名假道人趴伏在树干上,形如死人。
金甲神在一名道人身前刹住脚步,抬头望天不知所措。
春虹是唯一神智清醒的人,一声长啸,往下猛扑。
啸声惊醒了七名老道,也惊醒了全甲神。
“杀!”金甲神一声大喝,一剑猛挥,他以为春虹下来助他抢先动手了。
前头老道神魂入窍,但剑芒已到,百忙中推剑侧闪,可是已迟了一步,青芒一闪,己贯入他右腰肋。
“哎呀!”老道大叫,铮一声清鸣,他居然能挡住金甲神攻来的第二剑,但人被震飞丈外。“砰”一声左半身撞在一株大树上,扔掉剑两目一翻,跌倒在树下呻吟。
其余六个老道大惊,转身待敌。
“白提调。”春虹叫。
金甲神听口气不对,倏然转身。
他看见春虹站在他身后不足八尺,敞开青道袍前襟,手中古怪长剑斜指着他。脸上似笑非笑,虎目中神光四射,显然来意不善,抽口凉气,喝道:“道长不是助我?”
春虹摇摇头道:“不!要你丢剑投降。“
“什么?你……”
“不然贫道要你的命。”春虹一字一吐地接口,语气坚决,不容对方有丝毫误解。
林下方,出现两批人,一批是一个青年美妇,身旁站了一个梳高顶髻娇俏的侍女,之外是四个青衣劲装大汉,和四个绿衣劲装少女。
第二批也是一个中年美妇,亦有一个侍女相伴,左右有四名红衣大汉,和四名穿月白劲装少女,男女分明。
是马车和山轿的两批人,全到了。但是目下既无车亦无马,两批人总共二十名,一左一右轻灵掠上,相距已在十余丈外。
青年美妇年岁看上去不会超过二十七八,个儿苗条,眉目如画,美得令人激赏叫绝。但她那高贵端庄之风华,却令人不敢逼视,不敢亵渎,头上是盘龙髻,一支凤钗高插,凤嘴上挂着一颗耀目大红火钻,红绡窄袖子短衫,同色坎肩,坎肩下的流苏也是红色,红长裙红如火,红腰带挂的长剑也是红色,红鞘红云头,红得令人心中发慌,是一团可溶化一切的烈火。
高顶髻侍女却是一身翠绿,翠绿衫裙翠绿鞋,俏巧,玲珑,美慧,娇柔,红配绿,丑得哭,但主婢二人一红一绿,站在一起,却又显得极为调合。
另一对主婢,又是一番光景,中年美妇穿得朴素,绢布夹袄长裙,淡扫蛾眉,照人的面庞上堆着慈祥的笑容,未带兵刃,侍女是双髻,长袖短衣,长裙,一身天青色,腰上挂一把长剑。
四名黑衣大汉,两个是老人,两个中年大汉,一个个目朗鬓丰,神目似电,四名白衣少女也不弱,星目光芒四射,四把剑在背上古色斑烂!
六名老道不管刚来的陌生客,同声怒啸挺剑往上抢!
红衣美妇站住了,娇叱震耳:“住手!”
同一瞬间,春虹吼声也在空中荡:“天师庙道友们,退下!”
六名老道站住了,一个叫:“呔!你不是在留口镇生事的游方道士么?”
春虹虎目怒张,大吼道:“滚你的蛋,贫道还没有找你们算帐呢!”
红衣美妇—闪即至,大声问:“刚才谁在使用妖术?是你?”她指春虹。
春虹瞥了一眼红衣美妇,冷冷地道:“又来了一个不讲理指鹿为马的人!”
他一面说着,一面扣上道袍,有女人出现,敞开胸襟不像话!
红衣美妇目光落在他的剑上,讶然道:“咦!绝尘慧剑?”
春虹晃了晃绝尘慧剑,道:“人虽不问青红皂白,却是个老江湖,喂!”他向变色往外倒退的金甲神叫道。
金甲神脸色如灰,死盯住红衣美妇,恐惧后退。
红衣美妇对春虹那冷傲情神似乎并不在意,嫣然一笑,反而退了两步。
春虹朝金甲神迫进,道:“白金堂你如何打算?”
金甲神一咬牙,厉声道:“你叛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