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侍寝’两个字,惊到众人,就算淡然冷静如她,楚怀珉一听也是吃了一惊,眉睫微颤。
“侍寝?”
“是。”阿弥赶紧应声,堆出一脸笑,“大王亲口说的,还请长公主沐浴更衣,要是误了良辰吉时,奴婢可担当不起呢。”
这话惹恼了楚怀珉身边那些人个个怒目而视。阿弥唬得心头直跳,她就知道大王吩咐的差事不好办,忙不迭地:
“奴婢在门口等着您!”一溜烟跑个没影。
等阿弥宣旨一走,陈浩气愤,极力劝阻:“秦王乃是女子,其后宫无嫔妃也无王夫!何况自从我们来到秦王宫就未听说过有人侍寝,那厮深更半夜召您侍寝,行事如此荒唐,分明就是刁难,长公主三思!”
秦姬凰行事作风确实荒唐,从来不拘世俗,放荡不羁。
楚怀珉端起茶浅浅抿了口,发现平时甘甜回香的大红袍,今夜泡久了格外涩嘴。
不过涩过后,又有一股清香,回味无穷。
只是几口茶的功夫,这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已经被消化掉了,心里也有了抉择。
“长公主,秦国实在危险,臣以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拿到兵力防御图离开秦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秦王……”
陈浩本想说不予理会。
“你可有办法进书玉殿?”被楚怀珉一句话堵住。
“这……臣暂时没有。”
“办法总比困难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博取秦王的信任,再静观其变。”
“兵力防御图虽重要,可您犯不着为了一张图付出这般代价,那厮性子诡变,又摸不透心思,万一对您不利……”
“既来之,则安之。”楚怀珉恢复淡然地。
陈浩费尽口舌还是没拦住,明知山有虎,楚怀珉还是去了。
也……不能不去。
……
‘寒清宫’地处虽偏,但阵仗过大,引来各宫人打开门,伸长了脖子一探究竟。
来人接架倒很隆重,派了十几个侍从奴婢,八人扛着一架雕龙刻凤的御辇,整体鎏金镶玉,于夜色中泛着华丽珠光,上面刻有秦国的图腾泛着兽一样王者汹汹气势。
楚怀珉看着心情略微复杂,秦姬凰……到底想做什么?
随后登上御辇,去的方向正是秦王的长兴宫。
“长公主,您请。”阿弥将人带到,却不是秦王的寝殿,她推开一扇大门,躬身请楚怀珉进去后,立马就把门给关上。
只见热气腾腾,白雾萦绕,挂在梁上的数条红色绸布胡乱飘飞几乎遮住了视线。灼灼空气飘着玫瑰瓣的香味,被一道屏风挡住的那头隐隐传来水流声。
楚怀珉站定,警惕心起。
倏然,空气波动,一只手从绸布内伸出!
楚怀珉反应迅速,矮身避过的空当本能伸手去抓,碰到那人指尖却未抓住,等她掀开绸布时,只闻有余香却空无一人。
“你想玩什么把戏?”楚怀珉心知秦姬凰在此。
“呵。”令人眼花缭乱的绸布中响起讥笑声,“长公主好身手,好手段。”
“无聊。”楚怀珉面无表情给了她两个字评价。
“哦?长公主无聊,那……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
话落瞬间,一只手再次从绸布探出!来无影去无踪,楚怀珉早有准备第一次也没有碰到那人一片衣袖,倒被那只手摸了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