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斓深深地向拦车救助的老者作了一个揖,表示感谢。
原来老者是虞可少时家里的修武老师,董天华,擅长蝴蝶剑法。自小他看着虞可长大,知道君安城之约,也听闻有不利于风之斓的传闻,便受虞可委托,在江湖上刺探有关消息。赏金公会发出的阻拦风虞之约的任务,正是虞家委托的,所以当赏金公会向虞家反馈擒获风之斓的消息的时候,董天华也在第一时间知晓了,便急忙赶来解救。
当得知任务是虞家发布的时候,风之斓的心,掉到了冰窖里。
难道虞家,就这么不希望自己和虞可走在一起吗?
风之斓心里充满了悲愁。他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怔怔地望着远方,也不言语。
“风公子,无须担心。只要你们的心是在一起的,只要虞小姐真心喜欢你,我想是没有什么外力可以拆散你们的。虞家主即使一时想不通,我相信再给点时间,他迟早也会遵循虞小姐的意愿的。风公子一表人才,前程远大,将来势必是人中豪杰。虞家主阅人无数,他应该能看到这一点。”
“多谢董老师宽慰。我一定会倍加努力,不辜负虞可对我的情意。”
告别了董天华,风之斓解了马车,策马奔向君安城。
一路上,风之斓心潮起伏。希望与失望,傲气与悲愤,志气与泄气,不停地在内心缠斗,无法停息。
风之斓和虞可,是在博武学堂修武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他俩是同班同学。
博武学堂是中川国历史最为悠久的武学堂,培养了许多知名武者。像中川国现今的国师,便是出自这里。只有非常优秀的修武胚子,才能通过考试,进去修武。
风之斓和虞可,都属于另类分子,在修武学堂里面,属于不爱武功爱文功,酷爱修文的人。当同学们醉心于修武之际,他俩却常常在图书馆的修文阁碰面。后来,他俩发现彼此都有这个爱好,便常常相约到修文阁读书。再后来,在一个草长莺飞的日子里,他们好上了。
那一天,风之斓递了一本书给虞可,虞可打开一看,发现夹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
你从柳树下走来,折了一段江南给我。世界再美,都不如此刻的你。
虞可芳心窃喜,写了一张纸条回复。风之斓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余生可短,请风照顾。
就这样,他俩好上了。
少男少女的情怀总是诗。他俩常常在湖畔柳荫下吟诗作赋,谈情说爱。也常常在偏僻的角落,实践着恋爱的肢体语言。
虞可选修了一门炼丹课,经常在炼丹房做实验。风之斓会去炼丹房看她。在无人的实验室里,面对着无数的瓶瓶罐罐,风之斓习惯一言不发,从后面环抱着虞可,看着她不停地摆弄手中的实验器皿。
有一天,虞可很高兴地对风之斓说,她实验出了一种洗发水,效果比皂角还好。
于是风之斓便提议帮她洗头。炎热的夏天,无人的炼丹房,虞可低着头,风之斓端着水壶,往她的头发上,颈项上,浇水。虞可穿着一件宽大的底衫,低头的时候从领口看进去,高耸的山峰白得耀眼。风之斓焦灼不安地克服着内心的心猿意马,以至于一不留神把虞可的后背都浇湿了。
虞可回过头来,发现了风之斓的不安。空气里燃烧着荷尔蒙的味道。虞可把手轻放在风之斓的下巴,抚摸着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和嘴角。风之斓放下水壶,一把抱住了虞可。
事后,当虞可看到红色的鲜血时,突然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风之斓赶紧安慰她,问她怎么了。虞可哭着说:“我再也不是父母的乖女孩了。”
风之斓只能安慰她,说会对她一辈子好。他对她说,要用五年的时间,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让世人知道,他作为一个寒门子弟,也能出人头地,配得上出自世家豪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