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玩笑,但金平光还有些不敢相信,六千八百两!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一个表,可以养活一个两万人的军队一个月!两个表就如此,那若是十个表,一百个表?
一百个这样的表就几乎是大震关一年的军饷!
她来回看那三个表,最左边的自然是最简陋的,但若不是有另外两个对称,看起来也是非常规整。而最右边的,自然是漂亮的,可她几乎掌握着一路财政,自然知道那些碎玻璃撑了天,也不会超过二百两的,就算那木头是最最上好的,这些额外的开支也不会超过五百两。
若是按中间那个八百两的算,右边那个能卖两千两已是相当不错了,而现在她却听到了什么?六千八百两!
她知道高小庄的东西是不还价的,说是六千八百两,就不会是六千七百九十九两,就算放在他处由他家代卖的也是如此。
“其实这玻璃的价格是极低的,我若说一两不到,平光可能以为我在说玩笑,那就是十两吧,带上工艺,就算一百两好了,这就是说,算上所有的杂用,这个表的价值也不应该超过三百两的。”
“高小姐说这个,难道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我对平光这样透底,自然是因为我有意,和平光做生意了。”
“她说什么?”
听到这里,鹤翔打断她,金平光知道说到这里,必然会引起她的注意,也没有吃惊,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不过殿下,她说,只是做生意。”
听她重点重复后半句,鹤翔也听出有些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看着她道:“那么那高平的意思,就只是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是的,只是做生意,因为高家去年将玻璃的配方卖给了宁王,因此今年她要和殿下做生意。”
鹤翔听了愣了愣,然后摇头笑了起来:“这高家,看来是打定了主意不偏不向了。”
“其实我在帮鹤翔。”
高平躺在专门的椅子上,闭着眼,惬意的享受着林若鸿的按摩,心中暗道她家小白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前帮她洗头的时候,就只是单纯的洗头,后来学会了按摩,现在已经知道哪里要用力,那里要轻揉了,穴道把握的也越来越准确。
“帮鹤翔将军?”林若鸿一愣,“你更属意鹤翔殿下?”
“我和那位殿下面都没有见过,也无所谓是否属意,小白你知道,那趟子混水,咱们是不掺合的,我偏向鹤翔,只是因为她现在在边关。”
林若鸿知道了,自己的这位妻主平时对什么都淡淡的,再说的不好听一些还有点懒散。
没有事的时候,就天天研究怎么让自己过的更舒坦一些,这宅子里的一草一木几乎都经过改革。
别人修建院子是为了好看风雅甚至风水,自家的这位却是纯粹为了舒服。别人将水瀑修在假山上,自家的这位却将水瀑修在房门前,而且为了舒服,那是毫不吝啬,每年都要从珠河以北买来大量的冰储存,从六月份就开始在屋里用,一直到九月才会停下。
“赚钱,就是为了花,存起来有什么意思?”
想着她在夏天,一边喝着冰镇的果汁,一边慵懒的开口,他嘴边不仅露出一丝笑意。
说起来,自家的这位,却是真正的赚钱高手呢。
第三章 流水年华 (下)
这若放在过去,他一定有其他想法,但是现在,除了暗暗惊叹这里面的利润外,竟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变了。
林若鸿非常清楚自己的改变,在过去,他爱的是弹琴看书,翻阅古籍,现在爱的却是核对账本,看自家妻主又弄出了什么新鲜玩意。
在过去,他觉得大女子就要武能安邦,文能治国,现在却觉得像他家妻主这样舒舒服服的活着,也是一种乐趣。
帮高平洗好了头发,招云梅云兰,帮着清洗擦拭。在去年,高平和她房里的几个年龄比较大的使年都放了出去,抱琴嫁给了外面的一个管事,茗翠却是嫁给了有寿。
抱琴是随着自己的妻主住到了外面,茗翠却和有寿一起还住在府里,但按规定,嫁了人的男子是不能做贴身使年,因此又挑了两个上来。
现在还在房中的,从京城带出来的,也只有执笔一人,想到这里,林若鸿开口:“执笔也二十了,却是不能再留了。”
“这一点,你问他自己的意思。”高平一边擦手,一边道,“找个机会,你和甘草说,让他去问,若执笔有中意的,你再去查那人的品行如何。你们两个偷笑什么?不许说漏了嘴!”
知道她性格最是温和,云梅云兰一边笑着一边应了。
林若鸿笑着点头,他知道甘草和执笔虽说不上亲厚,但也不同一般,由她去问,当然要比自己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