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深邃,浩瀚无垠。缥缈的无泪城,掩映在朦胧仙雾深处,似隐若现,有异象幻象,有天音响彻,似不存时间,如若梦幻。城前,人影乌泱泱,立满了苍缈,站满了星空,多三界人才,老辈小辈皆有,未曾离去,就搁那等着。“咋个又没声儿了。”麒王晃了晃驴脑袋,一双驴眼扑棱棱的,脖挂的铃铛,声音甚是清脆。“吾掐指一算,该是累趴了。”小猿皇意味深长道,进了温柔乡,圣体也不好使,再磅礴的气血,也架不住人多,天晓得有多少仙子。“俺不管,俺就想看无泪。”“等着吧!圣体定会将那娘们儿拐出来,老夫颇看好大楚皇者。”“无泪城主若做了咱诸天的儿媳,想象都觉美妙,舒坦。”老不正经捋胡须,小不正经的摸下巴,走哪都会扎堆儿,你一言我一语聊的贼开心,等了这么久,就等着看好戏呢?一个个都闲的蛋疼。正经的人,还是有的,眸子一瞬瞬微眯,眸光明暗不定,还在震惊无泪城之底蕴,极为笃定,此城绝不止那数百尊帝器,还有更强悍的存在。“更甚五大禁区。”修罗天尊悠悠道,他曾去过玄荒,亦曾看过禁区,虽都看不透,可无泪城给他的感觉,比其禁区更隐晦,也更让他忌惮,强到让人心灵战栗。说罢,他侧首瞟了一眼身侧。混沌体也在,自始至终,都未有言语,无泪城的来历,他曾询问过师尊道祖,未得到答案,或者说,他无资格知道,只知无泪城,与五大禁区颇相像,同等的神秘,同样的可怕。“真相进去瞧瞧。”无极帝子轻喃道,左侧的离风秋、武擎、沐阳等一众帝子,也有一样的心境,帝的孩子,也想知秘辛,也都曾问过父皇,却也未得到答案。万千静寂时,两道人影,自远方而来,惹得世人侧眸。乃牧流清,双目空洞,神色木讷,迈着僵硬的步伐,跨过了星河,定在了星空,如若石刻的雕像,一动也不动,浑身都透着古老沧桑之气。身后,跟着他魔渊,也随之定身,静静望着无泪城,在万古前,他也曾与红莲一道,站在远方遥望。万古后,帝都葬灭了,可无泪城还在,至今他都不知,那座蒙着神秘面纱仙城,究竟藏着何种秘密。“那便是牧流清,邪魔的爱人?”“是他无疑,传说中的浩灭神王。”“洪荒大神哪!竟真复活了。”世人多言语,而一句复活,却更多哀叹,同为洪荒大神,一尊邪神献祭,救了一尊神王,只为一个情字。奈何,那还是一段殇。她死了,他活了,那古老的情缘,还是缺了一人,总要留下一个,空守着岁月,在可怜的记忆中找寻。吞天魔尊不语,浩灭神王亦不语。他此刻形态,像极了无泪城仙子,毫无人之情感,从哪看都像一尊行尸走肉,于岁月中徘徊,无目的亦无终点,如一尊傀儡,浪荡天地间。还是幽静中,另外两道人影到来。那是圣皇帝斗,亦如那浩灭神王,步伐僵硬,空洞的眸刻满了岁月痕迹,浑身上下,都蒙着沧桑的风尘。跟着他的,乃紫萱。东华女帝之残魂,依是那般沉默,只静静守护,在圣皇的身上,找寻着圣君的影子,也是情的一种寄托。“那人谁啊!”“圣皇,帝荒的师弟,万古之前,被东华女帝放入九冥棺,时隔无尽岁月,俸出了神灵,再现人间。”“又一尊骨灰级强者啊!”“这世界,还真是奇妙。”议论声中,更多人自无泪城收眸,看圣皇帝道的神色,满含忌惮;而看浩灭神王的表情,也如出一辙。星河的彼岸,那两道木讷的人影,颇是醒目,一个洪荒大神,一个至尊师弟,皆如傀儡,都好似立在岁月长河上,浑身灰尘见证沧海桑田。轰!万千的静寂,众因一声轰鸣被打破。世人的眸,又齐齐聚向了无泪之城。砰!哐当!铿锵!无泪之城中的声音,颇混乱的说,咣当铿锵的声响,频频不断,就好似有一个强盗,正在屋中乱翻乱砸,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碎了一地。“啥情况。”“很显然,有人在城里面干架。”“圣体大展神威了?”又是议论声,老辈们多在捋胡须,小辈们则眸光熠熠,颇想组队进去瞧瞧,瞧瞧某人那晃眼的逼格。嘈杂的声响,很快湮灭。而后,便见一道人影自城中窜出,连滚带爬的,仔细一瞅,正是叶辰那货,看样子,好似在被人追杀。“这。。。。。。”世人多惊愣,不明所以。轰!又是一声轰隆,城中探出了一只玉手,晶莹透亮,方才跑出无泪城的叶辰,竟又被其一手捉了回去。世人嘴角齐扯,俩眼发直。那是叶辰哪!大楚的第十皇者啊!货真价实的准帝巅峰,只差半步,便准帝圆满,便是大成了,却如一只小鸡儿,被拎了回去,出手的人该有多可怕,大帝吗?无上的至尊吗?砰!咣当!铿锵!混乱声又起,好似是大战的动静。“单挑,有种单挑。”啪!“你个疯娘们儿。”啪!“妹妹,别这样。”啪!嘈杂声中,有叶辰的大骂,自带王八之气,可每有一骂,必有一记响亮的把掌,那声音,清脆而悦耳。世人的神色,皆变的意味深长了。此刻,无需去看,便知叶辰被虐,而且被虐的还不轻,倒是逃出来一回,又被捉了回去,看样子,与无泪聊的不怎么开心,一言不合便开打。不知为何,听着那巴掌声,太多人都倍感舒爽,或许说,在场九以上的人,都想锤叶辰,瞧见他那张脸,便莫名的手痒痒,也想扇他俩巴掌。“半步大成啊!竟被揍了。”冥绝唏嘘又啧舌,早听师尊说过,无泪之城不简单,如今得见,何止不简单,简直可怕的吓人,差半步便是至尊的叶辰,都被虐的抬不起头。“帝荒与红颜进去,都安分分的,他被揍,也在情理之中。”颇多老家伙都意味深长道,说着说着,竟还想笑,看无泪很不爽,但看无泪锤叶辰,那就很就舒坦了。“难怪无泪无情,如无泪这号的,谁特么降得住,谁又敢娶。”“不到至尊,就别想撩她了。”世人的话语中,又道出了一个真理,无泪之城惹不得,无泪城主更加惹不得,那娘们儿,深不可测的。月下的无泪城,祥和宁静。还是那座山巅,无泪翩然而立,沐浴着月光,美的如梦似幻。再去看叶大少,就不怎么和谐了,已被五花大绑,被挂在了树上,额青脸肿熊猫眼,还是一个鼻孔流血,头发也乱蓬蓬的,浑身上下,除了脚印还是脚印,给他踹的都变了形。某人的一生啊!跟大树,还是有不解之缘的,总会被挂树上。星光下,叶辰的脑瓜还晕乎乎的,聊的本来挺开心,谁曾想,无泪突的出手,那一巴掌,贼够分量,饶是他这半步大成,都险些被打散架。她,是大帝吗?叶辰不止一次这般问自己。以他的底蕴,天魔帝来的都能屠,竟打不过无泪,看不穿她的修为,却可怕的吓人,他引以为傲的战力,在无泪的面前,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尴尬的不止这些,而是他所谓的神通秘术、帝道仙法,在无泪城都成了摆设,对这娘们儿也丝毫无用。至此刻,他方才明白,为嘛昔年帝荒与红颜来时,都安分分的,这是早知无泪很强啊!强到或许连他们都不是对手,他能打得过才怪。看着他,无泪的心境,是颇舒坦的。当年,是帝尊跑的快,没能把他绑了。今朝,给叶辰一顿爆锤,也算弥补遗憾了。“我好歹是你姐夫,你下手未免太狠了。”“还有,为嘛揍我。”叶辰剧烈的挣扎,就是挣不脱捆仙绳,这是一尊帝器,且不是一般的帝器,已封了他的法力和本源。这话一出,饶是无情的无泪,都被逗的想笑,为嘛揍你,心里没点儿逼数?给我无泪城搞的一片狼藉,盗了我无泪城度多少宝贝,还一句一个妹妹,一句一个姐夫的,你脸咋那么大嘞!没给你打死,就很给面子了。“你个疯娘们儿,放俺们出去。”叶辰体内,传出了混沌鼎的大骂,那货火气贼大,在小世界中上窜又下跳,骂骂咧咧的没完没了。啪!无泪拂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叶辰鼻血横飞,方才清醒一分,又被打的俩眼冒金星儿。“疯娘们儿,你就是个疯娘们儿。”混沌火也起哄,咋咋呼呼的。啪!把掌声还是那般清脆,叶辰那张本来很帅气的脸庞,都被打歪了。“士可杀,不可辱。”“纵打死俺家主人,也不会皱半点眉头。”“活该你嫁不出去。”混沌鼎与混沌火,一个如吃了枪药,一个如打了鸡血;一个慷慨激昂,一个义愤填膺,骂的更欢了。也得亏冥帝自封了,若瞧见这画面,必定很欣慰。论坑爹,那俩货绝对是个典型。论补刀,那俩货也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事实上,混沌鼎与混沌火,就是这般寻思的,反正打的不是它们,它俩只管骂便好,主人负责挨揍。“你俩傻逼吧!”“老大,有俺们,别怕她。”“我。。。。。”叶辰恢复了清醒,一口气没喘顺,差点儿被呛死,大脸奇黑一片,俩眼冒火,一个本命鼎,一个本命火,真特么爱他啊!瞧这架势,不把他这个主人坑死,是不准备罢休了。无泪看着,竟露了一抹浅笑,贼看好叶辰,也贼看好叶辰的混沌鼎与混沌火,这仨货,个顶个的人才啊!“既是会笑,便是有情,为何无泪。”叶辰不再扯淡,也收了玩笑意味,目不斜视的望着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