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想放?”
“那还不撒手?”
“我要看准了丢,没准丢好了,我下去还有个垫脚的!”
“你!”西日玄浩气血逆流。
远处山崖上,黑衣武圣屏息观望,而曾与少女一战的刀客正在四处寻觅能投掷的物件。突然,黑衣武圣厉声道:“我们走!”他也不多言,带着刀客就匆忙下山。
西日玄浩不动还好,他一摇动身躯,令狐团圆就再也抓不住石壁。两人一同跌落,西日玄浩双目一合,死都不想见她一副英勇的模样。令狐团圆瞪圆双目,这恶人到死都这副臭德行!
蛮申江水就在眼下奔腾,她死死地抓着他不放。居然和他生死与共,不,她不要!
江风呼啸,忽一阵阴风袭来。令狐团圆只觉身子一轻,耳畔悠悠传来一个声音:“很好,大难临头,死不放手!颇有你娘的风范!”
西日玄浩猛地睁开眼。万福一手提着一人,轻松地足点山壁,三下五除二就带着两人回到了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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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2…7 3:39:55 字数:2863
第三卷御宇多年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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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先放稳了粱王,再放开少女。“哎哟,殿下,对不住了,老奴来晚一步,平白叫殿下挨了记冷枪。”
粱王“哼”了一声。万福出手轻快,只下一道禁忌,便封了粱王左边身子的血脉,随后他两指一掐长刀刀刃,令狐团圆便觉眼前一片模糊,等她眼目清明了,那长刀已拔离了粱王肩头。粱王的伤处连血都未及喷出,就被万福抵掌按住。
西日玄浩薄唇一抿,脸色瞬间发白。再快的拔刀,当时不痛,过后都巨痛。他压着嗓子问:“公公,你能从这刀上看出什么文章?”
万福的手掌离他肩膀,血不流却留下了一个血洞。他从长刀刀尖一溜手摸到刀柄,令狐团圆顺着他手的动作,看明了刀身上有个豁口,而细小的缺口不计其数。长刀颤了一下,倏忽分裂成几十截,噼里啪啦地跌到地上。
“这刀哪有古怪?老奴瞅着就是把破刀!”万福盯着西日玄浩手握的细水,柔声道,“殿下手中的才是宝贝!这把软剑没能砍断刀子,也在刀身上留了一个口。若是殿下修为再上一层,这刀当时就断了。依老奴判断,这使刀的人真正使的应该是剑。他怕剑法被人识破,不知找哪个铁铺打了这么把怪刀!”
粱王问刀不过是个由头,他真正想问的是,对方究竟是否是秦王的手下,万福又为何恰时赶到?
万福仿佛读懂了他的问语,接着道:“都怪老奴不好,陛下命老奴暗中保护殿下,可老奴难得出一次宫,难得能替陛下瞧瞧咱大杲的锦绣河山,老奴一时间放情丘壑,沉醉于江山如画风景多娇,啊……真好看呐!”
“公公来得正是时候!若非公公搭救,本王少不得走趟水府!”粱王憋气道。
“那是殿下的福运!老奴爱东游西荡,人虽不老,记性可不好,前几日就跑错地了,竟然跑到了铠南。幸而老奴知耻后勇,可着劲的往回赶,这不,终于捞回了殿下,还捞一得二!”
令狐团圆见万福话里有话的调侃了粱王,粱王却得好言好语,她心下痛快,恶人自有恶人磨!其实她哪里知晓,万福在诸王面前,从来都是这样说话,粱王常年居住在盛京,早就习惯了他的性情。调笑的万福比起阴冷的万福,诸王更愿意接近前者。调笑的时候,万福就是一位得宠的宦官,可当他阴冷的时候,却是杲中第一高手。
粱王的脸色愈加苍白,少女勉力撑住眼皮,她的体力早就透支,而此刻强援到来,强提的一口气便松懈了。乘着粱王套词万福,少女上前夺回了细水,束在腰上。粱王蹙眉,万福转而对少女笑吟吟地道:“我就寻思,这宝贝从未见过,敢情是令狐小姐的啊!不知令狐家还藏着什么宝贝,一并叫我开开眼?”
少女疲倦地道:“公公,借只手来!”
万福好奇地递她一手,少女未接,反而示意他坐下。万福素有洁癖,他提着两人上崖,也未沾染上两人身上的泥污。此刻雨倒是停了,但崖上泥泞,叫他如何坐得下来。
见万福迟疑,少女毫不讲究地坐到了地上。万福无奈,令狐家的小祖宗他也知道一些底细,只好一甩衣摆,就地而坐。
令狐团圆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头一偏,靠他肩上阖眼就睡。“我累了,劳烦公公照应则个!”万福的面容立僵。
粱王伫立一旁俯视两人,毫无征兆的突地就倒了下来,原来他也到了强弩之末。万福心道一声苦,另一手发力,揽粱王在另一肩。他抬头望天,微黄的面肤终于显露出一份沉重。令狐约究竟在想什么?他若是他,决计不敢如此大胆。他肩上的两人别人不知干系,令狐约难道不知道吗?还是令狐约看透了陛下舍不得粱王遇险?失了一身大好修为的狐狸,脑袋却更好使了!
***
蛮申江南岸,隶属桐山城州府的南江口,花野所部的驻军营里,白面微须的花参军正在分发军令。江口险情已过,可诡异的是派往州府的军士无一返回,更不见州府遣人。花野打算留小股军士继续守坝巡边,他自个则率主力部队回桐山城。
“大人,大人,营里来了个不讲理的,霸了医养篷说是他自个治伤不许我们搭手!您快去看看,兄弟们都不是他对手,一个个的被踢了出来!”军医忿忿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