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子悦愣在了那里。
“你忘记了,凌子悦是云恒候的庶子,是男子。从前你害怕我发现你的秘密,如今我已经知道了。云羽年都在这里睡过,你还担心什么?”云澈坏笑着问。
确实,作为九皇子的伴读,他们在其他人眼中感情甚好,可凌子悦竟然从未与云澈同宿过,有心之人只怕会起疑。
“父亲那边怎么办?”凌子悦问。
云澈笑而不语,盘坐于案几之上,提笔在竹简上写下一行小字,放入布袋中交予锦娘,吩咐她找信得过的人交给凌子悦的父亲。
“你写了什么?”凌子悦好奇地伸长手臂要去拿,云澈却坏笑着转身躲开。
“不告诉你。”
“为什么!”
“就是不告诉你。”云澈笑的更坏了,锦娘也忍着笑意将布囊收好。
当晚,云恒侯得知她将夜宿云澈寝殿时惊慌失措,不断向锦娘派出的宫人询问凌子悦的情况。
“大人,此乃九皇子亲笔书简,九皇子说您看过之后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云恒侯狐疑着打开布囊,摊开竹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子悦成风,未必扬尘。
“这……这是什么意思?”云恒侯向后踉跄了一步,稳住身子询问对方。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九皇子倒是让奴婢传一句话。”
“什么话?”
“殿下说他什么都知道了。”
云恒侯一阵抽吸,手中竹简摔落在地上。
凌子悦的母亲沈氏见夫君面色不对,赶紧上前扶住对方,打赏那宫人离去。
“夫君……是不是子悦在宫中出了什么事了!”她赶紧将夫君扶入内室,云恒侯脸色惨白,将书简交到子悦母亲的手中。她将那书简打开,赫然明白过来,“九皇子知晓子悦是……”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说不定明日……明日我云恒候府就……”
“夫君莫急!九皇子这句‘未必扬尘’的意思难道不是会帮我们隐瞒子悦的身份吗!”
“九皇子也不过是个孩童,今日他念及旧情替子君隐瞒,他日你怎知他不会……”
沈氏一把扣住夫君的手腕,直视入他的双眼,“夫君,贱妾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但夫君可知道如今在陛下身边最受宠的已经不再是太子生母程贵妃,而是洛嫔!夫君为何不赌一把!”
“赌一把!赌什么!”
“如今已然骑虎难下,不如就赌一赌九皇子的前程!”
“你……你这女人……”
沈氏猛地在夫君面前跪下,“夫君,如若你害怕了,可以去恳求九皇子放过子君,再依照当初的计划让子君假装病故金蝉脱壳从此远离宫廷!”
“我明日就入宫亲自接子君回来!”云恒候甩开沈氏,心中气郁难消。
夜里,锦娘亲自替凌子悦梳洗,为两个孩子添了被褥。
云澈侧过身来,就看见凌子悦躺在身边,不由得心神喜悦。
“子悦,你冷不冷?”
“不冷。”凌子悦摇了摇头,熄灯之后她那双眼睛在黑暗之中格外明亮。
窗外是雷鸣电闪,暴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