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要那碧寒珠有何用?”时澈问道。
“你小子好胆量,只身一人竟敢在大祭司的手中抢东西!”那人的声音很清越,在这深夜的山谷间回荡着,清冷之气更盛几分,但是字里行间倒是由衷的赞赏。
“多谢夸奖,不知前辈为何要取此珠?”时澈听他说话已经将近不惑之年,而且看他如此身手,说话的狂傲不羁,想着他该是个老江湖了,叫一声前辈也不为过。
“这珠子对我也没什么用,今日我是要用它来玩一场赌局!”那人将碧寒珠在手中把玩着,似乎当它只是寻常的一件玩物。
“赌局?不知前辈指的是什么?”时澈没有听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以为他要和自己打赌。
“小子!既然你有如此胆量,不如你也加入这个赌局玩玩,怎么样?”那人转过身来,月辉下的一张脸变得清晰可见。古铜色的肌肤上嵌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粼巡的光,一眼望去,深不见底。
自眉心向右眼角处的一条长长的疤痕十分惹眼,就像一条小指般粗的百足虫趴在他的脸上,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可怖!
“你!你是……”时澈露出惊恐之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就是令修罗场胆寒的术士!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与大祭司正面交锋的术士!
“算你小子有眼力!今日就是我与他一决生死的日子,你小子来的是好时候,正好可以看一场比试。”时澈早就听过多年前那一战,他与大祭司的生死之战,可是大祭司没有杀他,而死给他留下了脸上的这道疤,也是一个耻辱。
“可是今天,你好像也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不如,你也来赌一把好了!”他似乎很是高兴,可能是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感觉了。
时澈知道事到如今他是没法离开了,现在他走不了,大祭司来了,他更是逃生乏术。
“你是要我帮你赢?”时澈尝试着揣测他的意思。
“哈哈哈,我何时需要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来帮我?我只需要你做一个见证,今日若是我赢了,这碧寒珠就归你了,可是若是祭司赢了,你怕是连命都没了,所以这次我们赌的是你我的命!”那人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冽的光,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呵!他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月亮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那黑点越来越大,逐渐逼近,原来竟是一个人影浑身沐浴在乳白色的月光中,额头的宝石格外的明亮。
“你是来找我的?”大祭司稳稳的落在他的对面。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今日即决胜负,也分生死!”
时澈看着眼前这两人,也许今夜就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夜,而自己竟然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看见这一战的人,他不知道这是一件幸事,还是一个悲剧。
时澈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对峙着。
只见大祭司双手结印,一束光从他的掌心发出来,瞬间点亮了整个山峰,这束光穿透黑暗朝着对方射去。大祭司的头发和白衣在夜色中铺展开来,时澈甚至觉得有些惊艳!
那人一个回身,手里抛出一个什么东西,向着大祭司飘去,时澈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符咒。这人只用一个符咒就可以抵抗这致命一击吗?时澈在心里默默的替他感到担心,也是为他自己感到担心。
“小心!”时澈突然大叫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提醒哪一方。
可是双方却像是没有听见这一声提醒一样,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要躲闪的样子。
只见那符咒遇见那一道光瞬间变的巨大,将那光束包裹起来,就像是一个猛兽将它生生吞下去了。
时澈看见这一幕,不由得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看来这几年,你没少花功夫啊!有了很大的进步!”大祭司淡淡的说道,似乎对面站着的不是他的劲敌,而是他多年未谋面的好友一样。
“你以为我之前败在这一招,如今还会重蹈覆辙?”
时澈恍然大悟,原来方面的他就败在这道光的下面。
“哈哈,看招!”大祭司说着又用双手结了一个印,只听见一声爆破,四周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四面八方涌来。
时澈低头一看,那些毒物已经爬到了自己的脚上,他之前在无涯峰见过夜卿用过蛊王,但是如今看大祭司所用的战术似乎比当初夜卿所用的蛊王更加厉害。
所有的毒舌都在黑夜的掩映下不断的往他们所在的山峰上涌来,蛇信子的嘶嘶声在时澈的耳边不断的响起,这场景令人胆寒。
时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抽出龙跃剑,不断的将它们斩杀于剑下,这才能保证自己所站的地方有一个安全的圈。
可是那人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静的拿出一个小小的香瓶,打开瓶塞,一股异香散发出来。那些毒蛇好像事受了这香的逼迫,都不敢再前进半分。
他得意的对大祭司一小,“你还是用这些雕虫小技,我早有准备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