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良庭果然一大早就出现在昨天的位置,奥卢则在沈良庭在牌桌上坐下后,也从里面出来,顶替了原来的荷官。
鏖战一整天,有赢有输。
到傍晚时分,沈良庭一共输给赌场160万。
坐一整天人都僵硬了,沈良庭站起身,伸展了下筋骨。
“这样就要结束了吗?”他一站起来奥卢就看向他,友好地问,顿了顿后又补了个称呼,“沈先生?”
沈良庭猛地抬眼盯住他,“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您是我们的VIP客人。”奥卢公式化的回答,“记住姓氏,是对您的尊敬。”
“噢……”沈良庭仿佛有些失望般半敛了睫毛,“没有,只是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奥卢看着他失望的神情,心脏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一种很奇怪的感受麻酥酥地从胸腔往外蔓延。
“这顿我请吧,沈先生不要客气。”奥卢抬手叫来人,侧耳嘱咐两句。很快就有人推着小推车过来,上头摆了鳕鱼、牛排、面食炒饭,应有尽有,还送了瓶日式清酒。都是酒店大厨现做的,是赌场招待大赌客的福利。
“好丰盛。”沈良庭垂眼扫过,漫不经心。
“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
沈良庭留了份凯撒沙拉和咸宁苏打,其他的都没有动。赌场请他晚餐,是想留他继续赌,所以沈良庭顺从意思,又继续坐下去。虽然傅闻璟没有明说,可他不想拒绝。
一直赌到凌晨,输的筹码都忘了数。
沈良庭困倦到眼睛都有点挣不开,又一局结束,他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随后懒洋洋往椅背一靠,从衣兜里掏出烟来提神,秦林弯下腰替他点烟。沈良庭咬着烟垂眸凑过去,火星一闪,削薄精致的菱唇熟练地吞云吐雾,眉眼在青烟后反而愈显浓黑,甚至有几分艳色,双手戴着黑色皮手套,衣袖上卷,恰好露出一截纤巧白皙的腕骨,搭在扶手上,形成一个弯折的弧度,左腿叠右腿,雪白的裤脚荡下,身子歪斜在椅子里,软若无骨的坐姿,整个人却透着股散淡和优雅。
奥卢看着他抽烟,莫名其妙的,嘴里突然回味起薄荷糖清凉的味道。明明素昧平生,明明这人抽烟的样子美得要命,可奥卢就是不喜欢看他抽烟。想要给他嘴里塞上一颗薄荷糖。
休息了一会儿,沈良庭把烟掐灭了,才转身回来说,“再来。”
奥卢看他双眼熬出的红血丝,一时冲动用手遮住发牌器说,“很晚了,沈先生先回去休息吧。”
沈良庭一愣,显然熬夜让他反应有些迟钝,“什么?”
奥卢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建议您回去睡一觉。”
“这里要结束营业了吗?”
“没有,只是我觉得您的状态不太好。”
沈良庭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一双清凌凌的美目渐渐浮现出一点星星般闪耀的笑意,撑着桌子站起来,沈良庭轻声说:“那我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