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夫说:“那是王御史点名请她过去把平安脉的。”
梁大夫皱眉,着重听到了那个“请”字。
一个连抓药都学不会的懒散小子,王御史会请她过去请平安脉?
他多看了玉君两眼。
这孩子除了生得俊,眼睛灵,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过人之处。
所以他的较真劲又上来了:“朱大人,她还只是个学徒,万一开把错了脉,开错了药,谁担责?”
“担责?好严重的词啊!”玉君悠悠开口。
她唇间笑意浓烈,原本温和的眼神此刻多了几分凌厉。
这老头,虽然医术不错。
但戾气太重!
不懂得适可而止!
是时候搓搓他的锐气了!
梁大夫被她身上的气场压了一下,立刻稳住道:“难道我说错了?连药都抓不好,还敢给人开方子不成?!”
“在下虽然才来仁京堂一阵子,但在此之前,是在乡下学过医的,梁大夫对抓药有研究,在下自愧不如,但说到把脉开方,您却未必如我。”
“口气倒是不小!”
“在下从不打妄语。”
“好,那我问你几个医理,你要是能开出我和诸位大夫都满意的药方来,从此,我拜你为师
。”梁大夫笃定她是个半吊子。
连最基本的抓药都不会,还敢夸下海口,说自己不如她?
可笑!
玉君汗颜……
她不想收这种戾气太重又目空一切的徒弟!
林世尧听到楼下有动静,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听到梁大夫说的这番话。
他站在朱漆围栏前往下看,勾了勾唇。
笑梁大夫终于要碰壁了。
而朱大夫一听,赶紧劝道:“老梁,何必为了抓药的事,说得这么严重,不至于。”
“怎么,你担心你收的这个小学徒丢你的脸?”
“不是,我……”
“行了,话说出口,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梁大夫态度坚决。
朱大夫不是担心玉君丢自己的脸。
他是担心梁大夫丢脸。
奈何这老顽固劝都劝不动!
一时间,医馆里大半的大夫都围了过来。
药童们也不抓药了。
甚至来看病的患者也挤过来看。
梁大夫开始问玉君药理:“血症者,皮肤出血,又呕血,再加上热下凉,该如何用药?你有半刻钟的时间。”
玉君笑道:“不用这么久。”
她让药童取来纸笔,铺在药柜上,然后提笔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