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尘知道她不高兴,劝慰她不会有事,不会这么巧,她这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这厢月无尘十余日不曾诏后宫妃嫔侍寝一事很快便传开。
赵于下朝后,再对月无尘进言。月无尘耐着性子打发了赵于,想出承乾宫,最终还是忍着没往凤羽宫跑。
近些日子,他心里眼里全是楼翩翩,荒废了国事是不争的事实。
楼翩翩不只一次要他别再沉迷女色,他左耳进右耳出,无法静心处理国事。
如今仔细想想,他无法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是他的问题,或许他该冷却一下对楼翩翩的热情?
这厢月无尘在承乾宫纠结要不要见楼翩翩,苦苦挣扎。
那厢凤羽宫的楼翩翩同样坐立难安。
她习惯了月无尘的存在,一时半会儿不见他,就魂不守舍。只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是否安好,或是,他有没有像她想他那般想她。
左等右等等不到月无尘出现,楼翩翩心浮气躁,无法静心看书,唯有亲自动手打扫凤羽宫的清洁。
一直忙到身心俱疲,沐浴之后楼翩翩躺在了榻上,依然无法入睡。
结果,这晚月无尘还是没来,楼翩翩一整晚没能入眠,眼睁睁看着帐顶到天明。
她甚至很想冲到承乾宫看看,月无尘是不是又有了新欢,忘记了她这个旧人。
这种忐忑的心情令她极度不安,她从来不是患得患失的女人,可现在因为月无尘,她变得不太像自己。
隐隐发现,她越来越离不开月无尘,越来越喜欢他,喜欢到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床榻上也变得主动,想讨他欢心。
她本想在自己的心上留一块位置给自己,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装下的满满都是他。
好不容易等到月无尘将要下朝的时辰,楼翩翩便迫不及待地往承乾宫而去,想要确定他安好无恙,确定他没有其他女人,更想知道,他是不是也爱着她……
“娘娘,怎么了?”秋雨见楼翩翩顿下脚步,怔忡地看着承乾宫的方向,疑惑地问道。
她循着楼翩翩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秋吟主仆,她们刚从承乾宫出来。看情形,好像是在承乾宫留宿。
“娘娘莫慌,一定不是娘娘所想的那样,皇上不可能诏其他女人侍寝。”秋雨忙着安慰楼翩翩,怕她胡思乱想。
“哀家相信他。”楼翩翩一字一顿地道。
她理智上想要相信他,可是在情感上,她却患得患失。他的后宫美人那么多,美丽的妖艳的清纯的,每一种都有,只要他愿意,或是其他女人耍点手段,他很可能就会被其他女人霸占。
而她,只是他不能见光的女人。美曰其名是他的妻子,实则,他们的婚礼也没有一个外人祝福,没人知道他们拜堂成了亲。
她以为自己要的不多,却原来,她想要的很多,却都是月无尘给不起的东西。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吉祥!”在楼翩翩恍神的当会儿,秋吟主仆到了她跟前,两主仆依次朝她行礼。
“免礼。”楼翩翩找回理智,淡声回道,与秋吟错身而过,头也不回地往承乾宫而去。
待到楼翩翩进入承乾宫,琴儿便尖锐地讽刺道:“她真以为自己是皇上的女人,竟不正眼看娘娘。”
“最起码,皇上的心还在她那里。皇上是碍于赵于的进言才谎诏本宫侍寝,更让本宫在承乾宫留宿。在皇上心里,本宫什么都不是,所以他才将本宫推至风尖浪口!”秋吟冷笑。
经上回一役,月无尘没有处罚她,是因为她随时可以拿出来作挡箭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或者我们还是要找王婉仪,借刀杀人。”琴儿忙出主意。
却也巧了,她话音刚落,王婉仪与她的两个宫人便往承乾宫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