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笑道:“可不是冷得厉害,所以朕真是奇怪,那林贵妃得了失心疯不成?竟穿着夏天的衣裳去见朕,又说给朕送什么莲子汤,这个天儿,那莲子汤除非是在朕的寝宫里做的,稍微远一点儿的地方,再端过来,那就成冰镇莲子汤了,因此朕都没敢喝,怕凉了肚子。爱妃这里还有没有甜汤?快让人热一碗给朕喝喝。”
西风忙让海棠下去热甜汤,一边疑惑道:“林贵妃?她去皇上寝宫了吗?穿着夏天的衣裳?什么意思?”说完听江晚说了林贵妃的形容,不由得微笑道:“原来如此,皇上啊皇上,你也太不解风情了,人家那是趁着夜色正好去勾引你来的,你竟然还奇怪怎么穿着夏天衣裳,你啊你,真是白白浪费了人家林贵妃的一片诚心。”
“啊,原来如此吗”江晚叫了一声,然后恼怒道:“真是过分,难怪她穿成那个样子,只是朕当时正琢磨着这木犁头应该用什么样的木材,又该打磨成什么样的形状,配上什么样的生铁才好?竟全没往这方面去想。可恶啊可恶,早知道她怀着这样不可告人的心思,朕就不让她去床上睡了,趁早赶出去冻一冻,怕是还能冻的清醒些。如今倒白白污了朕的龙床。”
“龙床?皇上让她去龙床上睡了?”西风瞪大眼睛,却见江晚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是啊,她也说冷得厉害,求我让她去床上暖一暖,也是朕心软,看她冻的脸青唇白,就让她去寝宫里床上躺着了。”
“然……然后呢?”西风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心想天啊,不会是像我想的那样吧?
“然后?然后朕就继续干活儿,一直到刚才,估摸着你这边大概完事儿了,朕就和小于子回来了啊,还有什么然后?”江晚疑惑的看着捂着嘴巴的西风,皱眉道:“爱妃,你怎么了?这……这是要笑还是要哭呢?朕……朕只是让她去龙床上睡一晚,并没有和她做什么啊……”
“哈哈哈……”西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弯腰的大笑起来,一边用手疯狂捶着桌子,只把江晚吓的,心想爱妃醋劲儿这么大吗?朕只不过让林妃去龙床上躺着,她就气疯了?正惴惴不安的时候,便见西风猛冲过来,抱着他踮着脚就在他脸上狂亲,一边大笑道:“皇上,臣妾爱死你了皇上,哈哈哈,你这个天然呆……哈哈哈,臣妾好爱你啊……”
天……天然呆?那是什么东西?江晚眨眨眼睛,不过他还从未看过西风如此失态狂喜的样子,直觉着应该不会是坏话,只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抱着猛亲呢?这……这夫纲何在啊?因此江晚不甘示弱的一把横抱起西风,微笑道:“爱妃今日怎么这样主动,真令朕惊喜,既如此,夜已深了,咱们还是赶紧安歇着吧。”说完抱着西风便走进了寝宫内,只剩下小于子石头似的在一旁站着,心想着皇上和容妃娘娘明早醒来之后,应该不会记得我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吧?啊,他们不会杀我灭口吧?嗯,应该不会,但是……林贵妃,你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啊……虽然的确是有点自作自受,但……唉!总之你真的是太可怜了。
“咦?皇上和娘娘呢?”海棠热好了甜汤,连忙端过来,却发现外厅内已经是杳无人踪,不由得十分奇怪。
“还甜汤呢?”小于子向天丢了一个白眼:“皇上哪还会记得自己要了甜汤啊?得,既然都热好了,也别浪费,干脆你和我一人一口喝了吧。”说完这小子抢过甜汤,深知这时候江晚和容妃娘娘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因此狗胆包天的一口就喝了一半下去,还把另一半给海棠,被她嘲笑着又推了回来,听她娇笑道:“瞧瞧你哪有一点大内总管的样子,一碗甜汤罢了,也值得这样狼吞虎咽的,我不喝,都赏了你吧。”说完便袅娜走出去。
匆匆又过了数日,后宫的一切都上了轨道,好在这几日朝政上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于是西风这日好容易清闲下来,便对江晚道:“皇上,臣妾觉着,是该打发沈大人去扬州了吧?不如明天朝堂上,皇上就任命沈大人为江南布政使,领钦差头衔,赐尚方宝剑,即日赴任如何?”
“布政使,钦差头衔,尚方宝剑。”江晚沉吟道:“爱妃,会不会有点权力过大?”
西风摇头道:“这点权力也不算大,皇上可知扬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官商勾结之下,水深千尺错综复杂,沈大人和干爹若没有一点权力,只怕根本连手脚都施展不开。即便如此,臣妾还担心他们的安危呢,须知狗急了尚且跳墙,何况是这些贪得无厌的贪官奸商,他们这些年的胃口都养大了,一旦现在要从他们嘴里夺食,哪有那么甘心的。”
“爱妃虑的是,这可怎么办?”让西风一说,江晚也担心起来,却听西风笑道:“皇上也不用急,有鲁叔叔在干爹身边呢。何况臣妾还有一步奇兵……”刚说到这里,就听小墩子进来报告说风老侯爷在外求见,西风喜道:“快请侯爷进来。”
江晚诧异道:“莫非他就是爱妃所说的奇兵?”说完见西风点头,他就有些不喜,不过想到西风做事向来都是很靠谱的,因此也便收起不悦表情,淡然的坐在那里。
风鸣鹤进了门,见江晚也在,面上便忍不住添了许多欢喜之情,连忙拜见了,西风令他坐在一边,江晚看着这老侯爷总是拿眼打量自己,神情充满感叹,不由得也回忆起当日先帝还健在的时光,那时父皇对自己十分严厉,背不出书就要打手心,每到这时,风鸣鹤就会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大胆为自己说几句求情的好话,想到这些,不由将素日里厌恶他的心思去了几分。
却听西风笑道:“皇上今日无事,忽然想起侯爷来了,和本宫打听达天卫的进展,这本宫哪里知道,所以才把侯爷宣召过来问问。”一语完,就见风鸣鹤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她不由得暗暗好笑,心想还是江晚的名头好用。
当下风鸣鹤就将达天卫的重组工作娓娓道来,江晚听的昏昏欲睡,西风却听的津津有味。一边暗自惊奇于这风鸣鹤的手段,知道这老家伙定然是在不受待见的几年里,仍然保存了一定的实力。不然这才几天时间,他怎么也不可能将达天卫重新建成这个规模。
风鸣鹤报告完了,自己也觉十分得意。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这里江晚得了西风的眼色,只好咳了一声,温言道:“老侯爷果然是老当益壮,不负朕望,这达天卫短短时间内能有此起色,着实不易。”虽然江晚政务不通,但好歹先帝在世时,也受了许多年的储君训练,装模作样还是能来得的。这些日子端坐朝堂之上,每天把西风批复的奏折看一遍,再听她说一些个中缘由道理,加上老臣们都知道他亲政之初,不肯为难他,因此到现在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让老臣们都以为大顺朝气候未尽,皇上再经过一些时日的磨练,必成一代明主。哪里知道被他们赞许不已的那些处置都是皇上身边的容妃娘娘做下的。
第 88 章
风鸣鹤得了江晚的鼓励,更是又得意又感动,忽听小于子在外面道:“回皇上,方道长求见。”那江晚正巴不得找个理由溜出去,听见这话哪还会犹豫,立刻抬起脚溜走了。剩下屋内风鸣鹤忧心忡忡看着他的身影,对西风道:“娘娘,皇上还是痴迷修炼之术,这可怎生是好?”
西风笑道:“侯爷莫要担心,皇上最近接见那些方士的时间已经大大减少了,本宫委托皇上为天下百姓做好用的木犁,占据了他大半时间,何况还有朝堂之事要处置,他哪里有三头六臂,能在这样情况下兼顾修炼呢?”说完见风鸣鹤的脸色似乎变了变,几度张口却都是欲言又止,她心中奇怪,便微笑道:“侯爷有话但说无妨。”
风鸣鹤这才站起来道:“启禀娘娘,娘娘让老臣帮着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当日泄露了茉莉姑娘身份的,乃是一名宫中女官叫做司徒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