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霓裳听他将卓燕与邵凛有所勾结等事一一说了,只是半信半疑,道,我不想怀疑你,凌公子,或许你也是受了骗了——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青龙如此惟妙惟肖,刀法剑法也是铁证,纵然你的故事再是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又有谁能信?
凌厉略一沉默。你说得对——为什么会是青龙刀法与剑法,这是个蹊跷。不过这样一来,我便知道只消解释了这件事,问题便可迎刃而解。无论如何,邵姑娘,请你提醒宣也,提防你们的叔叔邵凛。另外,也许他会有你们想要的解药。
他又停顿了一下,道,我说要你不要住在方才那间屋里,也不是吓唬你。或者你根本不应该回明月山庄——你都嫁出去了,又不感兴趣江湖事,何必回来白白遭危险。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邵霓裳道。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知道你必有自己的苦衷。只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
话没说完,只见不远处飞奔来一个人影,竟是许山,跑到近前,不无气喘吁吁道,凌厉,这下不好,这帮没脑子的,被邵凛这小人一教唆,眼下立时就集结了要向青龙谷去了!
这么快!凌厉大惊,连邵霓裳也变了脸色。大哥也去了?她问。
一九〇
当然去了武林群豪推他为首,要他带领众人去讨伐青龙教呢!
糟了,凌厉暗道邵姑娘,看来我们要失陪了我说不信你,不知道能不能说动你大哥
看现在的情形,就算说动他一人也未必有用!我们先追去,看情形再定夺吧许山道
好——邵姑娘,告辞了凌厉说着,转身便跟许山向外走去
这下更不好许山边走边骂连信鸽都已经放走了,若走驿站传信,怕是来不及!
前一封书信之后,教主也应该有备了凌厉道没事——他们长途跋涉去青龙谷,单是想突破谷口,怕都不那么容易呢!
但这一仗,能不打还是先不打,否则不是正中了朱雀山庄的下怀!
哼,不知卓燕那小人,现在正在什么地方笑?凌厉心道
…
十二月初六
十二月初六这天,天气好得太晴朗,晴朗得万里无云,以至于,半点气氛也看不出来
苏姐姐也真是的连邱广寒都已开始抱怨现在都派不出人去找她
拓跋孤却只沉默邱广寒该很容易能感觉到他沉默的意思其实她的抱怨,也只是她不愿意加深某种不合时宜的担忧
正说间外面突然有人喊道,启禀教主!说话人正是左先锋麾下孟持
怎么了?拓跋孤的声音很罕见地有点有气无力,似乎这过于晴朗的天气反将人压得太过无聊
单先锋……
这三个字才跳出孟持的嘴巴,拓跋孤和邱广寒本来并不在意的两双眼神一起向他射去孟持似被这目光灼痛,一顿之下改口道,单疾风——刚刚派人送一件东西来,说要请教主过目
他还敢来啊邱广寒愤愤地道不怕哥哥杀了他!
是什么东西?拓跋孤语调沉稳
在这里孟持端着一个小小的锦盒呈上适才属下已检查过,盒子无毒,也不似有什么机簧暗器
哥哥,还是小心邱广寒走近一些,把那个锦盒带给拓跋孤那个单疾风我看安不了什么好心
他……口气大得很,说要教主亲自到谷口见他孟持有点紧张——毕竟单疾风本是他的上级
说话间拓跋孤已将锦盒打开笑话一边邱广寒才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便注意到拓跋孤的眼神陡然变了,变得她从未见过的那种——她说不出来是震惊么?不,简直是可怕即便是再强烈的光线突然刺目而来也不曾令他的瞳孔收缩得如此厉害便只是这一个眼神的变化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哥哥很陌生,似乎那不是他甚至连他的唇色也变了——于是她突然发现,他那一副从来都只是十分目空一切的神情,突然竟有那么两三分不相信——而他是在努力压抑自己这一瞬间的不相信压抑得那么艰难,以至于他竟无法保持自己的常态
是什么?她料想定必出了大事,凑过去看但是啪的一声,锦盒被重重合上拓跋孤走下了堂前矮阶,径直向外走去
教主……?孟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连邱广寒都愕然他真去谷口见单疾风么?什么东西能令他竟当真亲自走去谷口见这个叛徒单疾风?
她小心翼翼回过去打开锦盒盒子里,躺着平平无奇的一段布条她看不懂,便抽起旁边字笺这字笺——她确定,拓跋孤方才甚至根本就没读
带上青龙印和青龙心法,谷扣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