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火堆一角。
她一身衣衫已经完全湿透,此刻紧紧贴在身上,虽然是在火堆旁,那湿衣服依旧冷的像个冰片一样,让她冻的发抖。
那男子瞧了她一眼:“小姑娘,我瞧你衣服都湿透了,还是脱下来烤烤吧。”
风凌烟一愣,她身上就穿着这么一件单衫,脱下来的话就光溜溜的了!
她虽然是性子较为开放的现代人,但还没开放到这个地步,不由瞪了那男子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声:“瞧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没想到更是个登徒浪子……”
那男子眼眸中有光芒一闪,慢吞吞地自身后拿过一个包袱,轻轻拍了一拍:“我这里有许多穿不着的衣衫,原本想送你一件,但姑娘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风凌烟僵了一僵,她眼尖的很,瞧见那男子的包袱里果然有数件衣衫,都是上好的丝绸,看上去华贵无比。
晕,早知如此,她就答应脱下这身又湿又脏的破衣裳了——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庙眠
现在再改口,未免有些不好意思。风凌烟郁闷地直想挠墙。
向火中加了几快干柴,让火烧的再旺一点。
她奔跑了一天,就是早晨的时候打了一只野兔烤了吃,直到现在还没再进一颗米。
而她现在这个身子又正是长身体的阶段,特别容易饿,此刻一停下,饥火不由涌了上来。
她舔了舔唇角,肚子好饿,可她身上一快干粮也没带……
眸光不由看向那个男子,这家伙身上应该带着干粮吧?要不要向他讨要一块?
她笑了一笑,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一点,正想开口问上一问。
那男子忽然拍了拍白虎的脑袋:“雪儿,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
站起身来,自神案下拎出一个小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有几个油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只烤的金黄的烧鸡……
风凌烟眼眸一亮,正要措辞开口讨要。
却没想到那男子将烧鸡向白虎的方向一抛,白虎凌空一跃,接在嘴里……
风凌烟干咽了一口馋涎,忍住没动,她总不能和一只老虎争食吧?
眼巴巴地望着那个男子手中的其他纸包……
哼,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庙眠,好歹在一起避雨了,他总不好意思吃独食吧?
那男子慢吞吞地打开了另一个纸包,一缕清香飘出,纸包内竟是细致的糕点,不用品尝,就凭这缕清香便知是精美的极品。
风凌烟饥火更旺,肚子里咕噜一响,她的馋涎差点流出来。
忙扭过头,不想让这男子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
那男子终于看了她一眼,忽然微微笑了一笑:“小姑娘一身傲骨,定然不会吃这嗟来之食的,在下还是不侮辱姑娘了,自己独享吧。”
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白玉般的手指捏起了一块,放进了口中,半倚在老虎身上,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风凌烟怒看他一眼,扭过头去。
这厮是故意的!风凌烟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拳打过去,然后把糕点抢过来……
她暗地里磨了磨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长吸一口气,压了压饥火。
她流年不利,碰到这么一个腹黑男。
哼,不吃就不吃,反正一夜也饿不死人!等大雨停了,她就出去打只兔子山鸡什么的,想看她笑话,没那么容易!
夜渐渐深了,大雨却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只是小了一些。
那白衣男子自包袱中抽出一个雪白大氅,铺在庙中的神案上。
又将包袱系好,和衣卧在神案上,惬意地翻了一下身:“风狂雨骤,正是睡觉的好天气,姑娘自便,在下不奉陪了。”
风凌烟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只是不时地在火堆前变幻着角度,让身上的湿衣烤得更均匀些。
这样大约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风凌烟身上的湿衣总算烤了个半干。
侧头一瞧,便见那白衣男子舒展着四肢已在神案上睡熟。